25、非得如此?(1 / 2)
时清雨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好到让向来巧舌如簧的关南衣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当然不单关南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时清雨的这个问题,他们凑在一起背后议论老师的另外三个人也被后者忽然地出现给吓蒙了,瞬间丧失了语言能力。
一个比一个脸色苍白的。
尤其是鸡冠,平日里没老师在的时候他打嘴炮是最得劲儿的一个人,现在老师来了他是第一个怂的,关南衣在心里面想了两圈,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时清雨的这个问题呢,结果鸡冠就在旁边求饶了:
“老师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在背后说你。”鸡冠非常会审时度势,也非常会推卸责任,“我们就是安慰安慰南姐,随便说的,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关南衣:“……”
从头到尾,我他妈的需要你关心过吗?
另一个男生和同桌直接就装死,闷在那里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
时清雨对鸡冠的话显然是不太在意的,不过有一点倒是值得一提:“南姐?”
现在的高中生都不知道男女之间应该避嫌吗?怎么还喜欢认义兄义姐的?
她看着关南衣,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者分明就从她那和往日里并无别致的目光当中看出了一丝责备的意味来。
关南衣:“……”
要命啊。
关南衣绷着脸不说话,时清雨也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她不说话她便一直站在窗户走廊外安静地等着。
关南衣倒是对这个人的这狗样子习惯了,要知道当初在剑门关山上的时候,这女人做的事更加的绝,硬是逼着她在半山腰默写古诗词的,比起现在的那可真是大巫见小巫了。
不过她是见多识广,见怪不怪了,可惜了另外三个当事人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的,被他们的老师这么给盯着看的,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再好也招不住啊。
尤其是她同桌,平日里就是一个安静本分的小姑娘,从不敢在背后说别人一句坏话的,好不容易今天就听他们三个谈论了两句老师的,被当事人给当场抓包了,可想而知心里压力有多大。
看那表情差不多都快要哭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句话用到这里真的是恰到好处了,关南衣看他同桌那委屈巴巴又哀怨的神色,实在是不忍心了,于是便道:
“谁让你老人家随时都是板着一张苦大情仇的脸,笑都不会笑一下的,不像是去给人奔丧的还像是去干嘛的?”
时清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当着她的面,非常直接的说到自己不爱笑的这件事。
虽然身边的朋友也曾说过她过于正经严肃这个事,但大多说的时候都是极其含蓄且隐晦的,况且与她能称作算是朋友的人知识阅历,修养风度也是差不多的,这种偶尔打趣一下也就过了,不可能真的较真的。
像关南衣这种的,真没有。
时清雨陷入了一段沉默当中。
关南衣看着时清雨发一言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心里就隐约生出了一种愧疚的感觉来。
真的是见了鬼了,就她这老师对她的那些所作所为,她居然还能对其有一种愧疚之心,可见她这个人骨子里面心地是有多善良。
关南衣还在那里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而站在她对面的时清雨却认真道:“我会笑。”
关南衣怔住了:“……”
不光她,在场的另外三个人也怔住了:“……”
时清雨正正经经道:“只是我并没有遇见想笑的事情。”
关南衣:“……”
另外三个人:“……”
时清雨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走人了,剩下四个小屁孩儿留在原地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有点摸不清时清雨这是几个意思。
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同桌先开口,问,“…你说我们会不会被记老师给记上一笔啊?”
鸡冠:“…我觉得会。”
他顿了一下,怀揣着某种希望问道:“我那会儿应该没有说特别难听的话吧???”
旁边的男生泼凉水般的回答道:“也不算难听,你不过就是说她对咱们南姐有意思,想搞师生恋罢了。”
鸡冠面色如土:“……”
同桌又道:“你还说时老师是年上追年下,给关南衣作文划零分是想引起她注意力。”
鸡冠心如死灰:“……”
关南衣冷笑:“你完了,时清雨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的,让你一天到晚的管不住你那张嘴,就知道说骚话。”
经历了重重打击的鸡冠听后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思考自己这样免费给人当情感老师的还有没有前途了。
人都散了,关南衣终于可以清静的坐在椅子上发会儿呆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老是会想到时清雨那会儿站在窗户外面看着她的表情以及对方说的话。
关南衣陷入了一段漫长的沉默当中,她开始思考起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所以时清雨真的会笑吗?
这个问题,关南衣花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弄明白,直到别后多年再重逢,她本着要让时清雨夫离女散的原则住进了时清雨的家时才搞明白了。
原来时清雨是真的会笑的。
当然了,她是虚情对假意,从再见到时清雨开始就是阴阳怪气说话,没给过时清雨一个好脸色的,时清雨也毫不在意,就像很多年以前身为老师的她对待那个顽劣不堪的学生那样,依旧耐心,依旧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