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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高兴皱眉,“你故意的?”
顾不尚一脸无辜,“我只是想给你看看,很疼。”
祝高兴:“再多钉几个就不疼了。”
本来真就是单纯的补课,也是没想到能直接打入内部,祝高兴现在特后悔没好好复习原著,对这个反派组织了解太浅。
只知道把祝高兴弄死的幕后黑手就是顾不尚的老大,但到底是不是那个程封,他没法儿确定。
仗着没到该死的时间,祝高兴打算好好探探这个邪恶势力,知己知彼,踏实。
手机震了震,他拿出一看,是方厉行发来的短信,「在哪呢。」
祝高兴:「外面。」
方厉行:「你就非要跟我说废话?我现在在你家,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我去接你。」
祝高兴:「不用了,有点忙。」
动不动就要来接,这就是小说里的霸总吗。
顾不尚凑过来看,“男朋友?”
祝高兴:“对,方厉行,你认识吗?”
顾不尚懒洋洋地躺回去,“啊,耳熟,今晚炸的仓库就是他家的。”
祝高兴:“.....那还真是巧了。”
11:30.
国王大道。
本来天就黑,还下起了雨,凉丝丝的雨雾不停往车里钻。
祝高兴监督顾不尚背了一下午古诗,还没来得及验收成果,他先拿出那本原著翻了翻,剧情变的挺多,笔墨都转到了顾不尚这里。
用词用句依然很装逼。
「夜雨似乎引出了黑暗里的鬼怪。
他们成群结队,伸着丑陋的触角试探这个世界的阴暗面。
祝高兴抛下对他日夜思念的方厉行,转身走向了罪恶的深渊,简直胆大妄为且愚......」
字刚变到这儿,祝高兴二话不说上手就撕。
然后就像打字回车了一样,字体消失,又重来了一遍。
「今夜,程封像往常一样来抢方家的货,他做足了计划,这批走私品他非拿到不可,还要毁掉一部分不能被警察发现的重要货物。
而那个经常捣乱的顾不尚他也有考虑到,特意安排了最边缘的任务。
如果他被炸死,那就是时运不济。
如果没死,就请客庆祝。
这么想着,他弹了弹烟灰。」
皮卡车就停在程封的车旁边,离得很近,他坐在驾驶座,一边听广播一边弹烟灰。
祝高兴皱眉,看了眼他。
拿笔在书上写,「今晚顾不尚会死吗。」
「死期未到。」
雨声越来越大,他看向认真写题的顾不尚,“你们炸方家的仓库干什么?”
顾不尚头也不抬,“烧杀抢掠之类的吧。”
不远处的仓库门口就站着几个黑西装,眼熟得很,确实是方家的统一制服。
祝高兴一身正气,“好市民不能违法犯罪。”
顾不尚抬头看他,“哥,我没干过。”
祝高兴:“跟着一起也算同党,性质一样,而且很危险。”
顾不尚小声说,“我也不想这样。”
一阵马达轰鸣,几个人骑着摩托飞驰过来,地上的水被嘭的四处飞溅。这群仿佛飞车党的人路过还砸了下车窗,动作粗鲁。
程封把手里的烟头摁灭,车窗摇了上去,似乎给了个信号。那群人更激动了,原地打转,相当急躁。
祝高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是谁在逼你?”
顾不尚把题册放到一边,打了火儿,也开始踩油门。他轻轻叹气,“我只是个孩子,手无缚鸡之力。谁都能逼我。”
话刚落,花哨的皮卡车冲着仓库大门猛撞了过去,黑西装手里拿的全是非法枪械,对着车窗就疯狂扫射,毫不犹豫,手法狠辣,是亡命之徒的做派。
刺耳的枪声剐蹭着车皮,尽管冲力巨大,门还是被撞开了。
祝高兴在剧烈晃动的车里给他批改作业,艰难的稳着身体,“第一道就错了。”
顾不尚车开的凶猛,轮胎在地上擦出了一圈火花,把仓库里的地面都烧成了黑色。
他不服的诡辩,“我哪知道李白是哪个朝代的,我跟他又不熟。”
这是熟不熟的问题吗?
祝高兴看着那几道没做的诗词填空突击提问,“寻寻觅觅,冷冷清清,下一句是什么?”
顾不尚转动方向盘,把一个冲过来开枪的男人撞倒,一边认真回答,“独自一人哭哭。”
祝高兴:“是凄凄惨惨戚戚。”
他接着问,“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顾不尚踢开晃荡的车门,狠狠砸上一人脑门儿,回道,“守着空床,独自怎能入睡。”
祝高兴:“......是‘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他闭了闭眼睛,耐着性子,“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下句。”
顾不尚想了想,“这他妈的,怎一个操字了得。”
祝高兴:“......”他匪夷所思的看过去,像在看某只未开化的猿猴,“是‘这次弟,怎一个愁字了得’!”
顾不尚撇撇嘴,“有差别吗。”
祝高兴:“你他妈背了一下午,就背成这样?”
顾不尚辩解,“这里太吵了,影响发挥。”他说,“你再考一个。”
祝高兴:“千呼万唤始出来,下句。”
顾不尚:“油爆糍粑半遮脸。”
祝高兴:“......嘈嘈切切错杂弹。下句。”
顾不尚:“黑猪白猪上菜盘。”
祝高兴把题册一扔,头疼。
他放弃了似的又问一句,“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
顾不尚停下车,周遭终于安静了些,他说的结结巴巴,却意外的准确,“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