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幼年往事(2 / 2)
看来,荣飒师父当日所言,果真是这边的真理之言。
木小树有些低落,“兄长也是这么想的,看来,是我思想觉悟还不够深。”
她不想再去想这些发沉发晕之时,勉强提了兴致,将话题带回八卦之上。
实际上,她也没多大心思去听了,不过眼前随意说说,聊以慰藉。
“兄长,与我说说黑夜姬夫人吧,既然对我来说是头号危险之人,我也听听,危险在哪里,为何危险。”
墨洵没什么表情,“只因,你是墨染明面上要迎娶之人。”
木小树又随意撑着脸,在石桌面上划拉着指尖。
“那黑夜姬与墨染又是何种关系,两人以前也这样吗?”
墨洵语气依旧平静,“那便将幼时之事,将于你听听。”
他定了定音,缓缓开口。
“黑夜姬来主宗时,墨染尚且年幼,且刚从鹭族回来不久,那时,他有些怯生,又害羞爱哭,一哭,开始总被我与墨沫取笑像个女孩子,多有几次,他就不愿与我们玩闹了,常不出宫殿,也内敛不少。”
“那时两人,大致因为都是初来乍到主宗,各有几分谅解,既住在同一处宫殿,又作为明面上的母子,几番来往关照,关系就不再冰封,而算是相处得不错。”
谁知墨洵这才刚开始说两句,木小树听听好玩的半吊子心情,就被这番话撕裂得丝毫不剩了。
她立刻正襟危坐,洗耳恭听起来。
“黑夜姬大概是觉得主宗的日子无聊,又或是觉得墨染聪颖出众,自小就在手把手教习墨染,她是外宗少有的强横之手,因此身手、灵法、谋略、战术等等,都悉心指点过墨染不少。后面,也是她领着墨染,重新又融入了我们。”
“那时修洁叔叔,因为妙翎仙夫人之事,暗自伤神了许久,对墨染上心,也是每每很后面想起之时,才反应过来。”
“准确来说,是因为黑夜姬,墨染才日逐打开幼时心门,接受了蛇族的一切。”
“所以他幼时也颇为亲近依赖她,偶尔与我们玩闹输了、或争吵不服气,便哭着回去找她告我们的状,黑夜姬也每每笑着领墨染前来,面上是笑得温和极了,却总将我们狠狠地罚上一顿,替墨染出气,也令之开心。”
木小树僵在原地,如遭雷劈。
这、这这!
说的真的是黑夜姬与墨染两人?而不是什么蛇宫同名同姓的阿猫阿狗?
且不说如今两个性子都扭转了十万八千里,墨染身上,现在更是连幼时的一丁点地儿、一根头发丝那么细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如果幼时两人是这等融洽温情的关系,那现在一见面恨不能你死我活、私下里又有身体交往的混乱关系,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对,听墨洵口中的意思,他应该不知道、至今不知道两人已逾越过另一层。
她强行按住心中不平,深吸一口气,表面不动声色地继续听下去。
“于是,我们也不服,被罚之后也总是不长记性地回去告状,但在搬家长方面,从未赢过墨染,每每最后,都是小叔赶来劝和,逐一安抚我与墨沫,才能罢休。”
木小树心中又是一惊。
她想起墨洵是黑崇姬应付家族所出,也想到他自小便被撇弃,却没想到不被丝毫关爱到了这般地步。
“到后面,墨染身手逐渐比我们强了,这搬家长的闹剧才慢慢消停了下来,毕竟,打不过了,他就少有回去告状的时刻。”
“之后,各自都长大了些,多少明了些事理,不再为玩闹分心,也开始投身于勤恳的日常修习中。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间,偶尔会撞到两人置气不合的情况,有,却是很少。”
“真正彻底不和,还是在墨沫身死之后。”
“自那以后,两人也不知因为何事撕裂,在所有人可见之下,幼时建立的亲近关系迅速崩解倒塌,不仅几乎不往来了,平时连话都极少说上一句。”
“而后再过了些时日,墨染就频繁外出,以蛇族征伐名义杀戮,其后再回来,也都住到了小叔宫殿,不在小叔那,就在蛇宫别处纵欲行乐的床上。”
最后,墨洵也凝着眉,落出结论。
“他性子,较之幼时,变了不少,就连我,也常觉得不解。”
墨洵说的这一番话,不仅听得木小树心中咋舌千万遍,更是勾起了她心中两个极大的疑问。
木小树的胸口,因为接下来要问的问题,也在突突地跳。
这两问,她知道墨染绝对不会多说一字,就是不知,墨洵是否会尽数告知。
偏偏这两问,也是墨染与黑夜姬关系之间转折的最大谜底。
墨洵或许不解,但她这几日近身相处,对墨染多层面目的了解,显然是多过这位即便想关照弟弟也不知从哪里下手的兄长的。
她咽了口口水,压住直跳的心口。
“兄长,问这个或许有点冒犯,但我仍想知,墨沫……当年为何会死?”
见墨洵本就冷峻的脸,明显变得更冷了,木小树也连忙摆手补充。
“如果兄长觉得勉强,便就算了,万事不应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