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十瓣魔种(1 / 2)
见宴尘后颈上?真的生出了红梅,喻清渊的指尖抖的越发厉害,他整个人变得慌乱不已,这?般抱着宴尘有些手足无措,呼吸沉重杂乱。
是他……还是他……又害了师尊一次!
这?毒到底要怎么解,如何解……
喻清渊双眸盯着那开了七瓣的红梅,只觉现如今自己碰一下宴尘都是罪,若不是他之前抱着师尊,又去抓师尊的衣袖手臂,宴尘怎能刚出盏又受这?无妄之苦!
且不知道那剩下的三瓣几时开放,有可能几年不开?,有可能下一息便开?在眼前,有可能……
都是他,不该对宴尘生出旖念,想与他长长久久在这世上?,否则……何至于此!
“师尊。”
他低低唤了他一声,音色带着极度不安的颤意,悔恨心伤,害怕再一次失去。
宴尘闭着双目,似是睡着一般,当然不会应他。
喻清渊将宴尘放在床上?躺好,他脑中混乱一片,强迫自己稳定下来,既然这红梅的根生在了身体内,那就将它剜出来!
他自是不能去剜宴尘的,宴尘为他受的苦够多了,这?梅花既是一株双生,那他将心口这朵剜出来,宴尘后颈的那一朵是不是就能自行消了……
喻清渊在床边坐下,再次将自己的衣襟拉开?,那心口处的红梅九瓣含苞,一瓣开的正艳,栩栩如生,似是真的一般。
仿佛有一阵风吹来,它都能随着动一动。
喻清渊掌中灵刃一现,对着这?处便要扎下去。
正这时,卧房门被一下子推开。
萧辞冰载着一身水雾寒凉进来,这?屋内顶部嵌的夜明珠照出他青衫落踏。
只一眼,他便将眼前情形尽收眼底。
“住手!别动!”四字急迫,几乎是吼了。
萧辞冰似是害怕喻清渊手抖停不住,一道?细长的灵流击出,将他手中灵刃打?偏。
那灵刃的刃尖顿时落在红梅旁侧的皮肉之上?,将那处扎出一个小口。
萧辞冰往前走了两步,手上?一挥,屋内烛火瞬间燃起。
其实有夜明珠这屋中便已经足够亮了,可萧辞冰觉着不够,不再点些烛火他看不清宴尘。
他站在床边,见床上?躺的果真是他那皎皎临仙一般的师弟。
萧辞冰袖下的指尖动了动,却终是未曾去碰宴尘,他转头对着喻清渊,语气中似有无尽灰寂,“这?十瓣魔种并蒂双生,你若是将心口处这?株剜了,他后颈的那一株便会立刻枯萎,雄花没了根散了,雌花就会跟着殉情。”
喻清渊眸光一滞,只觉那仅剩的希翼也就此破了,他音色中颤意不消:“你知道?”
“花没了,人便会跟着死,身负雌花那一个会死的更惨更快……反过来,若是先剜了他的,结果依旧同样。”萧辞冰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个字,几乎快要消音。
萧辞冰会知晓这?连喻清渊都不曾清楚多少?的奇毒,还是他之前在北海安定之时听焦箓说的,毕竟焦箓那种人,追求长生邪术,对这种没有几人听过的东西都有涉猎。
且他忽然急匆匆在这后半夜来此,便是之前一些时候见那焦折柳似乎行为有异,又像是懒得遮掩一般。
萧辞冰寻他父母尸骸,又因为惦记着宴尘的事,即使夜深也不曾停下,一直不停在北海深处找寻。大概是他这?几分孝心感天动地,终是让他在今夜寻到了。
他带着两具尸骸回了这?蛟宫,便见那一众宫人六神无主,见他归来,立时跪地拜称蛟王!
当年蛟后活着,也就是焦折柳的生母,她自是知晓萧辞冰不是这蛟宫的人,但对于焦箓具体做了何事,她并不知情,只当焦箓在外面与旁人生了萧辞冰出来,她心有伤怀,因各种原因未曾离开?,对萧辞冰还算好,对焦箓却是再也不言一字。
如此一来,萧辞冰便成了这?北海蛟族的二殿下。
如今在蛟族眼中,焦箓殒没,自是应该听从焦箓殒没之前的安排,大殿下焦折柳复生后接任蛟王之位,北海跪伏。
直到今夜此时之前,焦折柳那张换过的脸就曾突然脱落下几块皮肉,被宫中几个居高位之人看见,就是这几块皮肉,使得整个北海蛟宫似是在茫然混沌中猛然苏醒。
他们的大殿下,原本并不是长的如少?君那般模样,且怎如今还似鬼一般!
原是整个北海,都被在暗中下了一种咒术,让他们看着焦折柳似宴尘的一张脸,不由自主的认定本该如此,而等那焦折柳的脸忽然脱落,便一下子让咒术散了。
人心易乱,并不坚固,不多时,整个北海便人尽皆知。
焦折柳当时忙着去找喻清渊的麻烦,只等过后再处理这?帮人,反正他也不在乎,不服者杀了便是。
而后便有了之前那一出。
北海数众见大殿下如此,自然而然便称呼了他们认为的二殿下萧辞冰为王,且原本焦折柳就一直在让萧辞冰称王,至于具体目的是否像他嘴上说的那般是为了还债就未可知了。
如此一遭,萧辞冰联想之前看到的焦折柳异样举止,一下子想通了关节,他原本就觉着这?人有异……原来还是冲着宴尘与喻清渊来的。
萧辞冰道:“焦折柳呢?”
喻清渊失魂落魄,简短几句将焦折柳所有事言明,末了只是二字,“杀了。”萧辞冰也不再就此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