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蛇窟(1 / 2)
第七章:蛇窟
清翡说的对,落闲确实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接了任务当晚,她直接租了匹赤焰马,离开宗门。星辰漫天,行了一夜路后,身上伤口再次崩裂开。落闲只得先将赤焰马栓在树下,自己飞身上树擦药。
这就样骑着马,饿了就吃一颗辟谷丹,累了便在树上休憩一会儿。修士吸纳灵气,加上擦了药。两三日后,落闲皮外伤好的差不多,不过因左腿伤到了骨头,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
任务上说,黑岩村是靠应天宗附属宗门边界的一个小村子,因村中黑焦石众多,故而取名为黑岩村。
前不久不知遭受什么妖兽袭击,全村无一人存活。
黑岩村地界偏远,灵气稀薄,整个村子几乎皆为普通人,若出现妖兽一般只在练气二三重。不过不敢太过笃定,只先让弟子前探查,之后根据弟子带回来的消息,再做决定。
赶路一月之久,这日凌晨落闲终于找到掩在群山沟壑中的黑岩村。稀薄月光下,潦草刻有黑岩村的路碑斜斜歪歪倒在丛生杂草中,碑身龟裂。
前方小路因太久无人行走,荒草长满道路,只能依稀瞧见往里蔓延而去的痕迹。落闲驱马,直往里面深入,这十几日得益于修士体质尚佳,落闲早些时日受的伤全好。大抵因为疾风狼,她的修为也已经彻底稳定在练气三重。
窄路两旁枯木歪斜,干瘦枝杈尖锐扭曲,犹如烈火之后的活人焦尸。越往里走,树木越少,黑沉沉溅了血般的岩石在月光下乱糟糟堆砌,刺骨冷风刮过岩洞,呜呜呜的凄厉悲鸣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到了。
落闲抬眼,不远处屋舍倾倒,残垣断壁,一片荒凉。系好马绳,落闲翻身下马,踏入这个无人存活的村子。
腐朽发烂的作呕气息伴随着凉风阵阵袭来,斜倒在街上的桌子积了灰。在一处倒塌的石墙下,落闲看见了半截已经腐烂生蛆的下半身尸体。
看这样子,已经至少一个月了。
空气中那些腐烂恶臭气味就是来自于这些残留的尸体。
落闲蹲下身,神色如常地查看这断掉的尸体。过了一个多月,即便当初留下什么妖兽痕迹,风吹雨打的,基本都消失了。
取出留影石,借着月光,落闲录下从烂掉血肉中露出来的白骨。有经验的人能凭借尸体伤口判断出此乃什么妖兽造成,她只负责交上相关东西便成。
不过仅一具不全尸体的留影自是不够。
死寂荒村中,远处寒鸦叫声更加空旷清晰,茅草四落的街上偶尔还有一两条肆无忌惮的蛇蹿过。
黑岩村依靠岩石而建,岩洞甚多,故而在这里蛇多也比较正常。
落闲修为低,不能一下子笼罩整个村子,只能四处走走,看下有没有机会找到残余的灵气痕迹。
黑雾不知什么时候遮住天上明日。
视线瞬间黯淡了下来,落闲手中撑开一簇灵气,以便察看。就在她转过街角时,双眼一花,厉风卷起发丝,杀气扑面而来。
落闲心中当即一怔,修士?!腕间用力,灵气运转,落闲仅触碰到腰间匕首,滔天灵压犹如万重巨山顷刻压下。
轰!
无法承受的威势疯狂挤压筋脉根骨。
下一息,灵气形成的巨掌卡住落闲脖颈,只要轻轻一动,就能像踩死蝼蚁般轻而易举捏断落闲脖子。
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落闲眼前,落闲呼吸困难,全身被从未接触过的灵压死死压住,根本动不了分毫。
来者负手而立,黑袍加身,斗笠面纱垂下,遮住此人面貌。
“你乃何人?”声音粗劣嘶哑。
咯!
脖颈力度再次增大,脖骨几欲碎裂。
落闲道:“我乃应天宗外门弟子。”
“应天宗?”
落闲察觉斗笠下的双眼打量着自己,旋即她挂在腰间,掩在外袍下的弟子铭牌一扯,落入黑袍人手中。
黑袍人瞥了眼,道:“此村乃练气二重蛇妖作祟,村后便是尸体。”
此人说完,脖间灵气一松,落闲被掷在地上,铭牌扔在她面前。
落闲捂住脖颈,拼命咳着,抬头只见方才杀气腾腾的黑袍人已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了夜空中。
御风而行,灵气化光,金丹真人。
筑基修士可借法宝飞行,金丹之上的修士则能凭灵气御风飞行,至于元婴之后灵气悄然无声运行于周身。
黑袍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个小小的黑岩村,怎会引得金丹修士前来?
练气二重的蛇妖。
落闲揉着脖子,来到村后。在清白月光下,一条足有成人腰腹宽,长约几丈的巨蛇七寸洞穿,蛇身下淌着已经凝固的血。
蛇身完好,金丹修士出手一击毙命。
落闲录下这蛇妖留影。
本来该直接回去的她,忍不住环顾了四周,黑岩村立在山腰平缓之地,村子背靠着山。往上看去全是乱石,没有树木遮挡一眼见顶。
怎么看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村子,而这蛇妖血已经凝固,显然不是方死。先不说为什么贴近俗界的黑岩村会出现金丹修士,即便金丹修士顺便路过除了这食人的妖兽,但为什么还要在村中停留一会儿?
他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可黑岩村能有什么东西?
罢了,总归要离开修真界,金丹修士与她又有何干?
收了留影石,落闲起身往村外离开,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灵气波动从山下飞快蹿了下来。
落闲回头一看,一条身上花纹几乎与地上那条大蛇相差无几的手臂大小幼蛇滑了下来,尖锐蛇牙大张,迫不及待找到蛇妖伤口处,一头扎进去,吞食巨蛇血肉。
巨蛇产的幼蛇,还未引气入体。这种母兽食了人肉所产的幼兽,骨子里已经刻上了对人肉的贪欲。
若任由不管,以后只有更多黑岩村,若不小心去了俗界,只怕会掀起腥风血雨。
灵气直取埋头吞食的幼蛇,幼蛇感受到灵气压迫,当即调头就怕。一道微不可闻的灵气线悄无声息缠在幼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