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施咒暗种牵丝(1 / 2)
半个多时辰后支狩真独自返回侯府。
从侍卫口中他得知了嵇康众人拦路一事幸亏他及时脱离车队不然后果堪忧。
交代了王夷甫几句支狩真在听珠阁用过夜宵侍女秋月服侍他洗漱、换衣、浴足。
“世子水温还好吗?”秋月埋着头露出一抹白花花的颈子娇滴滴地问道柔若无骨的纤手撩起百香花露软软抚过他的脚背。
“嗯。”支狩真斜躺在冰竹榻上裤管挽着赤足浸泡在金榕木盆里奶白色的石乳水面上漂浮着各色珍稀药草散发出馥郁的香气。
“奴婢还以为世子出城了呢。”秋月轻搓着支狩真的脚踝、脚板、脚趾缝片刻后轻抬起他一只脚放进怀里抵住柔软的小腹用香巾细细擦干。她俯身时胸前饱满的弧度垂下来微微晃荡若有若无地擦过少年的小腿。
“半夜出城做什么?过几日羽族使团入京我还等着瞧热闹呢。”支狩真看似不经意地道心头却禁不住一跳脚板相触之处陷入一片软玉温香。
“那些个羽族每次来京总要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公子可要小心了。”秋月抬起支狩真另一条腿细腰弯得更低了胸脯的丰腴几乎包夹住了脚趾时不时地挤压一下。
支狩真心神一荡气血流速加快他下意识地挣了一下却不小心蹬在软绵绵的隆突上引得秋月娇喘出声。
支狩真窘迫地抽回腿匆匆套上木屐。
“世子需要奴婢侍寝吗?”秋月的声音轻如蚊蚋诱惑地颤着垂下的雪白颈背温驯如一只待宰的绵羊。
“不用了你退下吧。”支狩真定了定神站起身看着秋月袅袅扭动的腰臀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之色。
秋月无疑是有些不对劲的。早在他刚入侯府就对其起了疑心。只是不清楚她究竟是永宁侯、博陵原氏那边安插的人还是受命于王子乔?
不管如何此次出城行程泄密必然与王子乔脱不了干系。支狩真走进内室仔细掩好门窗取出一方锁好的玉盒打开来露出里面几样祝由咒术的材料。
摆脱王子乔挟制的计划必须一步步着手准备了。
灰蓍草、荆棘果、黑纹苜蓿花、朱蛤眼珠、双头鼠尾、百年蛛丝六种巫材被他放入一只黄冥土烧制的陶罐用木杵捣碎再加入自家的精血、一块阴河泥和一勺无根水细细碾成泥糊状。
他净了净手取出泥糊迅速捏成一具模糊的少女轮廓随后将泥人摆在西窗月光所照处无名指按在泥人心脏部位连点十三下默默念诵巫咒。
良久泥人忽地颤动了一下。支狩真轻喝一声手舞足蹈踏出巫步。泥人也随之而动在窗台上挥手弄足亦步亦趋仿佛变成了支狩真的牵线木偶。
“啪!”支狩真指尖一弹两滴精血破空飞出恰好嵌入泥人双眼部位顷刻渗透。泥人身躯一滞眼球鼓凸出来绽出两束诡异的红光无比怨毒地瞪着支狩真口中发出“嗬嗬”的可怖声响。
支狩真拿起床头一本《京都逸事》的纸质闲书翻开来拣出一缕发丝。发丝纤长柔滑微微泛出一点黄色分明是少女的头发。支狩真手指夹住发丝猛地按在泥人头顶口中吐出一句冗长繁复的巫咒。
发丝“滋滋”燃烧冒出一缕黑烟泥人倏然安宁下来眼中怨毒奇诡的红芒缓缓消退。
支狩真目视泥人意念牢牢锁住接着一把抓起泥人猛地摔落在地抬脚踩上。
泥人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叫声。与此同时侯府的另一间厢房里冬雪凄呼一声从床榻上一惊而起口唇惨白冷汗湿透了薄衫。
她捂住胸口惊魂未定地望着黑暗里慢慢浮出轮廓的四壁原来是个噩梦。她喘息了一会儿扶着榻沿走到桌前提壶倒了一碗凉茶水一口气喝下。
东窗台的一角被月色照得凉凉发白连贴饰的金箔也闪着霜一样的光。蓦地她想起有年生辰半夜里窗棂“砰砰”疾响她吓了一大跳探身去瞧世子举着一朵歪歪扭扭的金翠珠花立在满院的白月光里对她笑。
那是他磨破了手打出来的。
冬雪颤抖着摸上发鬓死死攥住珠花猛然间一股无法倾尽的恨意像毒焰呼地燃起来烧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烈都痛都令人窒息……
支狩真闭上双目隐隐感应到巫咒所系的那一头激烈跃动着的仇怨之火。
他移开脚泥人奇诡消失了地上只余一堆尘灰萦绕着一丝怪异的腐败味。他推开窗袍袖一拂尘灰飞散而去。此为《祝天十三录》中的牵丝种傀咒可将中咒者的一点情绪不断放大最终化为己用。牵丝种傀咒属于下法:一来需要中咒者本就心怀仇恨、嫉妒、欢喜之类的强烈情绪才能加以引导不可无中生有。二来见效较慢。施咒者无法立即操控中咒者必须徐徐图之一步步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