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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笙极为乖巧的说道:“只是奴做错事情的一些小惩罚罢了,不碍事的。”
“小惩罚?”
沐笙身上是清晰可见的鞭痕,鞭打的痕迹很有技巧,这些痕迹错落在沐笙的身上,看上去就像是上好的白瓷抹上了一层胭脂。
既绝美,又会让人升起凌虐欲。
这样大面积的鞭伤绝对不是小惩罚几个字能够概括的。
这样的鞭痕也不是任何人都有技巧能够打得出来的。
至于之前对沐笙动手的龚舒文。
别说蒋天佑之前看到龚舒文对沐笙是直接粗暴的上手,旁边并没有看到鞭子之类的东西。
就算真的拿条鞭子给龚舒文,她也抽不出这种效果。
蒋天佑清清楚楚的记得,昨天和沐笙短暂的接触,那个时候他身上并没有这些痕迹。
沐笙看到主人有些暗沉的双眼,下意识想要拢拢白袍,遮住自己身体,可是动作做到一半又硬生生的停住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副身子有了伤痕,斑驳丑陋,不堪入目。
可是听花楼里面的公子们说过,有些特别的客人就是会喜欢这样的调调。
沐笙一时间拿不准主人的心思。
可是若是主人喜欢……他其实也是可以的。
想到此处,沐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我恢复得很快的,要不了多久就恢复如常了,到时候主人想在我身上留下什么喜欢的痕迹,便可以留下什么喜欢的痕迹,主人想怎么玩,我可以,我都可以的!”
只是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变成低落呐呐:“…对不起”
明明已经完全属于主人,可是身体上却还留着别人的痕迹,就像一个要卖出的物件,却已经被别人把玩过了一样。
沐笙一说完就听到主人一声叹息。
然后就感觉周身温暖的气息消失无踪,原来是主人从床上站了起来,看样子似乎要离去。
沐笙心里面一阵惊慌,他第一次不顾身份抓住主人的衣袍,本能的想要挽留,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蒋天佑看到小家伙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蒋天佑有些无奈的说道:“你才多大点,这么重的伤开口闭口小惩罚,现在身体不舒服了吧?药放在哪里了?”
沐笙微微一愣,连忙说道:“药就在旁边的暗格里面。”
蒋天佑不疑有他的说道:“你们这里挺有意思的,伤药而已,又不是什么机密情报,还放什么暗…格……”
蒋天佑的话说了一半便卡住了。
一个超大的暗格里面有除了很多瓶瓶罐罐,就是蜡烛、皮鞭、一些柱状体和五花八门的工具…可谓应有尽有……
就这些东西,难怪要放暗格了。
蒋天佑虚咳了一声,长年中毒的苍白的脸上难得的微微带上了一丝红晕。
“这里面…有伤药吧?”
沐笙从小就在花楼长大,对于这些器具早就司空见惯了。
可是看到主人这个样子,小脸也莫名的燥热起来,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有…有的,就是白色的那个瓷瓶。”
“嗯”蒋天佑拿了伤药以后就把暗格直接关起了。
“你忍一忍,伤口还是要伤药的。”
蒋天佑有时候不是很懂小沐笙在想什么,刚刚明明身体还疼得难过的样子,片刻的功夫脸上就露出满足的笑容。
那双桃花眼里,此时就像是被月光照耀下的山间清泉,泛着细碎的光芒。
看得她都不由的有些怔住。
蒋天佑深吸一口气以后,她半坐在沐笙的身后,轻轻打开他的衣服,手上动作极为轻柔的为其处理背上的伤口。
在沐笙的世界里面从未有人对他如此温柔呵护过,小小的少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么多年来的教导告诉他,这个时候他应该拒绝的。
可是…可是一想到身后的人是主人,小沐笙的心里就升起隐秘的开心和贪恋。
他实在是太过眷恋这样的温暖,明知道不对,却不停的给自己说:这辈子或许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一次,就让自己放纵这一次。
明明是被鞭打过后的受伤身体,明明是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应该在被疼爱的年纪。
可是对于小沐笙而言,只要有主人给予的点滴的温柔便是最开心的事情。
小小的少年即便在疼痛之中,也可以从心底开出名为幸福的花朵。
蒋天佑不知道小沐笙是正在抽条还是因为平时吃得不是很好,他的身体看上去是如此纤细,整个人随着蒋天佑伤药的动作微微颤抖,但是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蒋天佑手上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小沐笙如果疼可以喊出来。”
沐笙下意识的说道:“其实我一点都不疼的!”可是想到主人之前的反应又觉得主人或许…或许不是想听这个。
他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其实还是有点疼的,但是就只有一点点…就一点点。”
“傻瓜。”
“对…”“不准道歉。”
沐笙才说了一个字,便被早有预料的蒋天佑阻止了。
蒋天佑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所以不需要道歉。”
这些话语和小沐笙从小学到的东西大相径庭,他虽然从小待在花楼里面,并不太能够一下子明辨很多道理。
但是他牢牢的把主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刻在了脑子里面,心口更是因为主人的一句话而感觉暖烘烘的。
“这身上的鞭痕是楼里的公子出手的?”
小沐笙有些诧异道:“主人怎么知道的~?”
“之前老鸨和我接触过,他知道我对于你的在意,若是之前他对你动了手,少不了要来我这里赔罪,表情不会这么自然。若是客人的话…昨天我们分开的时候你明明好好的,若是这段时间你真的被客人看中,就算是为了花明轩的利益也不可能今天还会安排你到大厅伺候的。”
小沐笙没有想到主人观察这么细心,他咬着唇轻轻的说了句:“没关系的,公子惩罚也是为了让我以后机灵点。”
蒋天佑双眼带上了三分追忆:“其实我们小沐笙一直很机灵。”
蒋天佑作为天之骄女,一辈子高高在上贯了,看不上的人繁多,能入她眼的没几个。
再加上身体不好,走到那里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规格,周围伺候的人更是小心翼翼的周到伺候。
最落魄的时候就是上辈子流落在外的时候,可是要不了多久就被沐笙给救了。
那个时候沐笙对他可谓是好吃好穿的供着,温柔软语的伺候着,深怕她有一丝不舒服。
这样的待遇,要是换作普通百姓听到绝对是羡慕坏了的。
别说是普通百姓,就是小商贾之家的人听到这个待遇被蒋天佑称为落魄,也会觉得在侮辱落魄这个词。
可是我们金樽玉贵的贤王当年确实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也是在沐笙去了以后,鬼使神差的想要多了解花楼的情况,想要多去了解一下这个永远对着自己含笑的男子,才会去探究一二。
可是越了解,便越心惊。
这世间美人多如过江之鲤,可是能做到名扬四海的花魁不过渺渺几人,其中血泪严苛不足为外人道。
沐笙其实很聪明,能够在短短的时间里面就把自己伺候周到舒适,这对于蒋天佑这么挑剔的人是很难的,在王府内要做到这种程度起码要四个侍者,或者是像锦衣这样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足够了解的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记得沐笙当初来到王府以后,能够在不到月余的时间就脱掉一身风尘气息,礼仪气质就连常年待在宫里的宫人都不得不称一声好。
最为让蒋天佑惊叹的是,上辈子被劫持的时候,沐笙作为一个后院男子,居然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以内,联合御医找到药为自己续命,最后再次把自己救了出去。
这一点一滴,若不是善于观察,体贴入微,有勇有谋,是绝对做不到的。
有时候蒋天佑会不自觉的猜想,若是给沐笙换一个出生,给一个机会,让他能够好好的学习,未必不会长成苍天大树。
可是如今在蒋天佑眼里特别优质的小树苗,也是特别会趋利避害的小树苗,居然被‘惩罚’了,这对自认极为了解小沐笙的蒋天佑而言是一件特别不可思议的事情。
同时也是和前世记忆相比出现的一个变数。
她极为认真的问道:“为什么他要针对你?”
“其实不过是公子误会奴偷盗东西罢了。”
蒋天佑和小沐笙对视了一眼,若有所思道:“你说的东西是我送的玉佩?”
小沐笙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带着些孩子气求夸奖的表情:“嗯,主人给我的玉佩实在是太贵重了,所以公子难免会有一些猜测也很正常,不过玉佩我已经拿回来了,主人不用担心玉佩会遗失~”
蒋天佑揉了揉小沐笙的头发,软软的,滑滑的,让人爱不释手。
“玉佩给你便是你的了,我不是担心玉佩,我是担心你。”
小沐笙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关心,听到主人说他比那块玉佩重要,整个人都怔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