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抉择（2 / 2）

杜北宸抬手打眼望了望四周的地形，似乎不是什么死地，又叫人去问监军王钦，王钦颤颤巍巍地来见他：“回……回殿下，万……万一半夜西羌的守军发现……发现……从山上滚石头下来，我……我军岂不是被……被动……”

杜北宸下意识地挥了下马鞭：“还是王大人有见识，只是前几天听着王大人说话还十分利索，怎么几天不见结巴上了？”

王钦：“……”

这他妈的让他说什么好呢。

杜北宸又道：“西羌国以此山为屏障，必然早有细作在山上埋伏，或许本王的到来早被他们探了去，以王大人之高见，该当如何是好？”

王钦被问的哑口无言：“这……这……下官不知。”

熙元帝点他当监军，并不是让他来凑人数的，而是知道此人饱读兵书，希望能在途中辅助杜北宸一二，不要叫朝廷输的太难看，哪知此人是个官场老油条，不肯使出全部的本事，一见有可能要担责任的，立马守拙，一问三不知了。

杜北宸挥退左右，下马拎着王钦去了僻静处，凤眸微挑：“王大人明明知道立即翻过这山进攻才是上策，为何不肯对本王明说？”

王钦浑身打着摆子：“臣……臣见到了现在还没有傅将军的消息，只怕凶……多吉少啊。”

果然是只老狐狸。

算着时辰，傅永应该和他同一时辰行军至西羌边境的，等到现在不见人来联络，杜北宸心里的鼓有一下没一下地敲了起来，怪烦躁的。

“王大人是说，西羌已经对傅将军开战了？”杜北宸红着眸子道。

王钦叹了口气：“只怕早打起来了。”

杜北宸的血脉里登时窜过一阵邪火，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随之翻涌上来，手下意识地抽了剑出来：“为什么不早说？”

俯冲而下的大雕救了王钦一命，杜北宸见“隼风”来信儿了，这才收了剑去解大雕腿上的信笺，他隐隐担心的事发生了——

穆远同样没有放过傅永。

“隼风”探到，傅永领兵绕道谢斜着插/入西羌防御较弱的偏北边境时候突然头晕目眩从马背上栽了下来，虽有副将坐镇按原定计划进攻，但士气受挫，出师不利，在和西羌的对峙中没有讨到好处，被人家撵出去十几里地。

“人没事就好……”杜北宸紧蹙着眉喃喃道：“整军，备战吧！”

只要他这边发动猛攻，把西羌的主要兵力调过来，想必傅永那边能喘口气。至于穆远那点儿小邪门，杜北宸心道，阿永应该能挺过去。

“殿下，不可。”王钦忽然从地上跃起，一把抓住杜北宸的袖子道：“殿下的兵力不足以和西羌的主力军抗衡，傅将军如果不能牵扯住他们一半的兵力，殿下切不可心急开战。”

“你的意思是本王眼睁睁看着傅将军被打？”杜北宸冷声道。

王钦：“傅将军领的是朝廷百里挑一的精兵，不会坐以待毙，被追的退无可退必然反击，殿下只要等上三五日，等他们把西羌军的锐气耗尽了，到那时候殿下再出兵，必然能获大胜。”

杜北宸冷冷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王钦老匹夫说着一番话战略上挑不出错处，就连一旁的几名副将听了都觉得有道理，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生怕杜小王爷冲冠一怒为美人，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

“殿下，眼下的确徇不得私心。”朱祁也在旁边开了口：“要紧的是打胜仗啊。”

杜北宸凤眸冷冷觑他一眼，拂袖道：“大军暂且原地休整。”

众人松了口气，险些瘫在地上。

杜北宸走出大帐，极目远眺，却怎么也驱不散胸口的沉闷。

他们初次合/欢一开始并不是很顺利，他僵，傅永也放不开，耐心告罄之际那人微攀着他的肩，声音勾着尾音上挑：“叫一声哥哥吧。”，他忽然失笑，学着又甜又腻哄人的声音唤了傅永一声：“阿永哥哥。”，他抬了抬那人的腰，而后，再圆满不过……

“王爷，老奴再帮您把把脉吧。”身后有人为杜北宸披上大氅，王阚的声音温和而关切：“老奴都听说了，傅公子吉人天相，想来不会有事，王爷放宽心吧。”

“嗯。”杜北宸坐下来把手臂伸过去：“本王不会什么都不顾的。”

这一仗，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能输，出征前傅永日夜在沙盘上推演，比他还紧张，他调侃一二，那人怼回来说，打不赢，就等着跪到杜世麟脚下称臣吧，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杜北宸笑的更大声，附在傅永耳边问他：“要是没睡过，阿永会这么忠心与本王吗？”

“不会。”傅永笃定地扔给他一句。

杜北宸幽幽道：“是啊，阿永和沐王那边又没仇恨，谁做太子不是一样？”他揽着人的腰往房中带：“可夫君就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杜小王爷开启的是渣男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