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沙盘(3)(1 / 2)
柜子里确实还?留着装药的塑料筐。
只不过零七八碎的东西不少,想从里面找到一个模样并不确定的瓶子,意外的有些困难。
“依托泊苷……卡培他滨。”高筱的手捏起一个个药瓶,仔细查看沾满尘土的标签。
“这些应该都不是。”陈冬忆在高筱身旁蹲下来,一起帮忙翻找,一边解释起来,“你看看有哪几种不是医生开的?”
那就只剩下花样繁多?的保健品。
隔得太久,不少标签都被磨损了,只能挨个慢慢辨认。
时间在一分一秒往前走,高筱逐渐焦虑起来:“我实在记不清当时爸爸吃的是什么了。”
陈冬忆也并没有在任何一个瓶子上?发现和“新明集团”相关的踪迹。
其实想想也是,新明集团是在高建忠死后成立的,是他的假设太过草率了。
陈冬忆原本想要放弃。
但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起身找了只塑料袋,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把框里的药瓶全都倒进袋中,系上口子。
他的举动让高筱有些在意:“你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陈冬忆正准备开口回答,却一下停住了——他想到了那个血淋淋的警告。
眼下他心里只有一个不确定的假设,虽然时间点大致对的上?、有些细节似乎也吻合,但仅此而已。
为了一个假设让更多的人受到牵连,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所以陈冬忆顿了顿:“没有。”
高筱狐疑的看向他:“我觉得你在撒谎,我要听实话。”
“实话就是我现在太困,脑子转不动了。”男人不在意似的把塑料袋放回到了桌面上,语气真诚,“能不能先让我睡会儿,起来再说?”
高筱不是暴君,自然只能点点头。
睡眠是程式化的,也是片段化的。梦是现实与记忆的交叉点,沉浸其中让人无法辨别时间的流逝。
也许过了一个小时,也许过了一天。
高筱从床上?再?次睁眼时,天依旧是亮的,好像睡眠并没有过去多久。
家里看上?去干净了不少,陈冬忆没有在身边。应该是他起得早,提前打扫过了。
像是验证她的想法一样,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
陈冬忆握着刚结束通话的手机走进来,温声说:“我刚刚请了一天假,你要是觉得不够,我们就在容城多呆两天。”
这句突如其来的询问打乱了高筱原本想说的话。
她的头昏昏沉沉的,犹豫了下回复道:“先不呆了。”
——既然知道了实情,以后肯定会经常回来。
陈冬忆点头:“好,听你的。”
简短的收拾过后。
高筱把父亲的遗像擦干净,端正摆好,掩上了防盗门。
她来也匆匆,走也匆匆,没有注意到陈冬忆清晨时放在桌上?的塑料袋消失了踪影。
***
从容城开车回北京,大概需要7个小时。
陈冬忆似乎心里有事,所以着急赶路。
车子一路上只在休息区短暂停过一次,他下来接了一个冗长的电话,之后就一口气开到了高筱家楼下。
“你晚上?自己在家可以吗?”陈冬忆停下车,提起手刹,轻声问道。
按常理说这时候是不应该放任高筱一个人在家的,但他确实有事情亟待求证。
高筱一向不在意这些小节,自然的回应:“没问题。”
她说完下了车。
只是还没往前走两步,就被男人从身后追了上?来:“等等。”
“嗯?”
陈冬忆已经走到了近前:“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
“我能有什么事。你快走吧,别墨迹了。”
陈冬忆没再多?啰嗦,也没有立刻离开。反而伸手拉住她,用力吻了下来。
撕咬越痛,越能证明彼此还活着。
力量通过喘息传递,这个吻里有安慰,也有体恤。
两个人再分开时,陈冬忆打量起她的模样:“你的脸红了。”
高筱依言摸了下脸颊,果真触手微烫。
“缺氧。”她的声音有点哑。
陈冬忆的眼睛里打昨天起第一次有笑意涌动:“明天见?。”
“明天见?。”高筱一路小跑进电梯间,直到在家中的沙发上?坐了几十秒钟,急促的喘息才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