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二五)(2 / 2)
一听太子殿下让她进来,顾望惊眸色便是一恍,仿佛是看到了希望。她就知道殿下肯定不?知选秀里有她,不?然怎么会让她进东宫呢?
她连忙提着裙子小跑进了东宫,被刘平乐引着去了书房。
那人在桌案后坐着,一袭墨色长袍,执着一捆卷轴,他手肘抵在身侧的椅子把手上,眸子半遮,模样带了些?懒散,袖子逶迤静垂,金色的绣线便如水一般蜿蜒流下。
江宴行听见了声音,便循声抬眸,瞧了顾望惊一眼,眸子极为冷淡。
顾望惊从未这般近距离的瞧过江宴行,埋在袖子里的?拳紧了紧,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些?许,她咽了口唾沫,这才持着声音道:“望惊见过殿下。”
上头没有回应。
她下意识便抬眸瞧了江宴行一眼,那人面色窥不?出表情,只垂着眸子看着手里的?卷轴。
轻咬下唇,将声音放软了些?,“望惊一直仰慕殿下,也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在殿下跟前伺候,可天不?遂人愿......”
说到这,她顿了顿,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将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表现到了极致,连跪下的?姿态都极为优雅翩然,好似对镜练了上百遍。
她摸了一把泪,声音都发着颤,“愿殿下可怜可怜望惊,将望惊从那选秀的?名册里除了去,望惊便是在殿下跟前当个丫鬟也是甘心?的?....”
顾望惊以为她这般模样和姿态,那太子殿下瞧了定然会心?软。
可她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那位太子爷,闻言只是抬眸淡淡的瞧了她一眼,而?后把卷轴放下。
喊来刘平乐,将她请出了东宫。
顾望惊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无?论是周围人的?奉承,还是她自己所想,都觉得她便是内定的?太子妃。
即便是江宴行如今没有这个心思,她依旧觉得自己是东宫的主人,只不过是论个早晚的?问题。
故此,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江宴行赶出东宫的一天。
她回到顾府,连哭了三个晚上,待听到皇后娘娘不?日过生辰,给她娘亲也送了一封请柬后,她才再次暗自下定决心。
临到皇后生辰那日,顾望惊换了一身极为轻薄的?长裙,衣料也极为珍稀,乃是鲛丝所制,花钿与发簪都是精挑细选过的?。
那宫中的贵人门见了她无一不?夸赞,无?一不?惊艳。
顾望惊坦然应下这些?赞美,坐在一旁静等江宴行来拜见皇后娘娘。
她看到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又看到那南齐的?三公主裙子因被茶水打湿出了黎襄院后。
才瞧见了江宴行姗姗来迟,他同皇后娘娘说话时,视线还若有若无的?在四周扫视了一圈,似乎在寻什么人一般,最后又从她坐的?位置掠过,而?后才收回。
江宴行看过来时,她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心?里有些?暗自窃喜。
太子殿下心?里约莫也是有她的吧,否则何须亲自看她呢?
于是顾望惊看着江宴行只是同皇后聊了两句便走了后,自己也借口跟着江宴行出了黎襄院。
她与江宴行隔了大概十几步的距离,随同他经过御花园,走过长廊,一直到了假山。
江宴行停下了脚步。
百花殿与黎襄院隔得远了些?,沈归荑便由着皇后身边的姑姑引着去尚衣局挑了件新裙子。
待出来后,沈归荑只吩咐那姑姑回去,说自己闷得慌,想要透透气。
那姑姑也不?推辞,应了声便原路折回。
倒也不?怪沈归荑觉得闷,先不?说那一屋子的?莺莺燕燕,脂粉气浓郁的?呛鼻,还有那顾望惊也在,她瞧着觉得还有些?碍眼来着。
况且她在百花殿闷了那么些?天,早就想出来转转了。
这尚衣局沈归荑倒还没去过,附近假山比较多,还挖了一口湖,瞧着也不?过膝盖那般深。
沈归荑往那湖边走了走,还没两步,便听见断断续续的女子的?哭声,她蹙了眉,不?禁有些?疑惑,便循着声音往假山方向走。
刚拐过一座大些?的?假山,那声音便极为清晰了。
前头不远处站着江宴行,一身缎白锦袍,袖摆上绣着银色的暗纹,正负手立在墨绿色的假山之下,他眸子微冷,眉间浮上了一抹浅淡的厌恶。
而?他正对着的?,则是顾望惊。
她衣领微敞,外衫已然褪至肩头,露出了一抹雪白的肩。
顾望惊往前走了几步,江宴行便皱着眉后退。
女子的?声音带着羞,软的几乎要化掉人的骨头。
“求殿下......要了望惊。”
沈归荑一过来听到的便是这句话,她眸子微微睁大,下意识便后退两步,想要躲起来。
却不想直接撞到了身后的假山之上,山顶的?花盆晃荡倾斜,而?后哗啦一声落在地上,在脚边碎成两半。
江宴行一掀眸,便瞧见了不?远处假山之下,沈归荑略带惊慌,而?又微微泛白的面色。
她抬手挡着额头,手心?向上,似乎是要挡着什么从上落下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雷迪森安得尖头们,大男孩要开始追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