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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今日想宣布一件事。皇上,和丞相之女长孙婧宸,择吉日成婚。”这消息一出,朝堂上的大臣们当场就炸开了锅。
长孙旭文素来为人正直,平时从不拉帮结派。那些说是丞相一派的官员,都是因为发自内心对长孙旭文的敬仰而自愿追随于他。这小部分人不用说,对此自是赞同,但别的大部分官员要么保持中立,要么都表现出反对的神情,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当属太尉马元康一派。
这时,一位大臣站起身来,向君瑾瑜和长孙莨行了一礼,道:“太后,臣认为,皇上婚姻大事并非儿戏,理应从长计议才是。”
此时的长孙莨坐在君瑾瑜右边不远处,但是隔了一层帘子,众人也看不清她的脸色和反应。
面对这样的情形,君瑾瑜还是有些慌乱的。看了一眼朝臣,君瑾瑜毫不犹豫偏过头向长孙莨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长孙莨轻笑着对她摇了摇头,又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才拖着虚弱的身子,强打起精神,开口问道:“李大人为何觉得此事现在提起来不妥?”
这长孙莨口中的李大人便是马元康一派的出头鸟,名叫李凌,在朝中算不得大官。而他此番竟然敢第一个站出来说此事不妥,也是因为马元康暗中给他递了眼色。
马元康如今掌握大半兵权,虽说暂时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但现下也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就连长孙旭文平时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
他历来神气,在朝堂上是拉帮结派、耀武扬威,这也是他手下那些人对他忠心不二的原因之一。
李凌又向前一步,继续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听闻丞相千金自小便跟随隐士天仙子在山中长大,如今她人才刚回来不久,臣怕她不适应深宫生活……”
李凌话还没说完,便被长孙旭文的话堵了回去:“宸儿虽在深山长大,但本相敢说,宸儿在处理事情方面的智慧与谋略,可丝毫不亚于李大人。”
“这……”李凌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马元康见不得长孙旭文风光,他暗自“哼”了一声后,也站起身来,颇有成见地指责道:“丞相这话就说得不对了……”
“行了!”见趋势不妙,长孙莨连忙提起声音喝了一声。
闻言,君瑾瑜有些担忧地向长孙莨看去,嘴里呢喃道:“母后……”
“先帝临终前,已经将皇上和宸儿的婚事定下了,只是当时碍于大家事务繁忙,便想着等丧期过后再跟大家说这件事。如今本宫已经将话说出去了,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长孙莨缓缓道。
闻言,马元康眉头一锁:“太后说皇上婚事是先帝遗诏,可有证据?”
听着马元康冒犯的话语,看了看他有些虚伪的脸,又偏过头看着一旁明明很虚弱却还要硬撑着身体来扛起一国重任的母后,君瑾瑜忍不住想起了今日早些时候长孙婧宸跟她说的话。
“陛下如今已经是一国之君了,一定要学会自己强大起来,才可以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如今整个大梁,没有人可以不听你的话,不管你是对的还是错的,你明白吗?”
起初,君瑾瑜还不明白长孙婧宸为何要莫名其妙地跟她说这番话,可眼下,君瑾瑜才突然顿悟过来,原来阿姐早就料到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朕要自己强大起来,没有人可以不听朕的话……
想着,君瑾瑜捏紧了拳头,随后突然拍桌而起,伸手指着马元康,怒道:“放肆!马元康,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对朕的母后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