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2 / 2)
要说何家翎天不怕地不怕,可独独就怕那瘆人的恶鬼,所以从不看鬼片,睡觉得开灯,就这么安然无恙地过了二十多年,没成想还是让他在梦里给遇上了。他急忙推开身上那只手,奈何恶鬼紧紧攀附着他,怎么也不肯松手。他慌不择路,刚要使出一股劲,结果却被那恶鬼给狠狠踹下了床。
何家翎跌坐在地上,脑袋一空,而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扶墙而起。
他摸索着打开了电灯开关,在一片光明中,彻底看清了屋内的情形。
“恶鬼”徐俏毫无知觉,她双腿大开,霸占了大半张床,被子也全部被她卷在了自己身上。
何家翎很快就收回了胆小鬼的模样,他捂着屁股,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冷冷地瞪着徐俏。
徐俏似乎有所感应,她睁开眼,望着阴恻恻的某人,没好气地嘟囔了句,“干什么?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显然,她也睡迷糊了。
何家翎沉着脸,哼笑道:“你说呢?”
“神经病。”徐俏哼了一声,扯过被子蒙住脑袋,又昏睡了过去。
何家翎垂下眼帘,盯着那鼓起来一团,扯了下嘴角,但眼里没有笑意。他走到客厅,打开一点窗,站在窗边抽了根烟。
抽完烟后,何家翎又折回了床边,他随手将徐俏推到一旁,从对方拔出了一点被子,翻身上床,掖好被沿,牢牢盖在了自己身上。
屁股疼,头也疼,何家翎平躺在床上,神情仍旧是淡淡的,看不出他究竟是生气多一些还是痛苦占七分。
“现在走,还来得及。”
原来这话应该对他自己说,何家翎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后来徐俏再乱动时,何家翎索性一把将她捞在怀里,限制住了她的霸道。
徐俏就在憋闷和光亮之中,反反复复地醒来和睡去,最后折腾到凌晨五点,她便再也受不了了,从何家翎的手臂中挣脱出来,下床洗漱。
最近天亮得很晚,凌晨五点,外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徐俏窝在沙发里,拿出手机看了看,两个小时前,陈玉给她回了一串消息,虽然每个字徐俏都看得懂,但一连起来,她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徐俏无奈地笑了笑,想陈玉应该又是喝昏头了。
她忍着困顿,百无聊赖地玩了几盘斗地主,等到天边微亮时,穿上何家翎的外套离开了房间。
酒店里空荡荡的,徐俏一路下来,除了前台的两个女生和巡逻的保安,也没看见其他人。保安见她一人出行,就好心提醒她注意安全,徐俏笑笑,说了声谢谢,又问了他最近的早餐店在哪。
保安不解,酒店明明就有免费的早餐供应,为什么还要出去吃,不过他没好多嘴,给她指了个地。
徐俏按照指示,走了两条街,在巷子里,找到了家招牌上写着汽车维修的早餐店。店门口摆了个小摊子,摊子上放着刚炸好的油条三角糕和虾酥,样式不多,但很传统。
再往里走一点,就看见了一口大锅,锅旁边站五十来岁的老板娘,她一手拿勺,一手抓盖,见到有人来,便笑眯眯地问道:“姑娘,要吃什么?”
徐俏说:“一碗花生汤,两个虾酥。”
“里面有位置,你先去坐,阿姨给你拿。”老板娘热情又温柔,徐俏想,这样的人做生意,顾客应该很愿意常来。
店里有六张桌子,几乎每个桌子上都有两三个人,不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就是刚下夜班的司机。
徐俏坐在犄角旮旯里,埋头喝着热汤,静听身边人闲聊,如果有人问她话,她也会回上几句。
喝完花生汤后,徐俏打包了份锅边回酒店,那时何家翎还没醒。她把锅边放在茶几上,脱下外套放回原处,又静悄悄地走了。
在转了两班公交后,徐俏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灰暗的出租屋里,连衣服都懒得换,一头栽进被窝里,睡死了过去。
她想,她和何家翎是果真天冠地屦,不仅性格迥异,就连习性也相差甚远。再和他多待上几天,她得英年早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