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2 / 2）
趁着摄像机没有扫向他们这边，方可年面上端着营业性的微笑，低声朝季舒白说道，
“阿白，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看到官宣微博时，我还以为看错人了呢。”
“让莫制片同意你来录节目，费了不少心思吧。”
“我没别的意思，有个伴一起参加节目我挺高兴的。”
季舒白正闭着眼睛默默在记歌曲，根本懒得搭理他，歪了歪脑袋看向旁边。
季舒白越这样，方可年以为季舒白看不起他，越不肯放弃。从前在组合里，季舒白明明是实力最差的那个，却靠着脸拥有最多的粉丝，目中无人。
他始终记得他们组合出道时的第一次舞台，他准备了很久，全开麦真唱，担所有高音部分，但当时几百人的会场，全是“季舒白”的名字，他不过是一个唱歌的背景板。
粉丝眼里没有他，季舒白眼里也没有他。
但现在季舒白都落到去直播卖货了，凭什么还给他摆脸色看？
歇了一会儿，见前面还有一个人才到他俩，方可年又贴过来，
“阿白，你是因为网上粉丝的话生气吗？大家都是队友，这种事你不要往心里去。”
季舒白手指敲着裤缝给自己打拍子，歌曲在他脑海里循环，已经唱到了最后。
方可年，“不过为你好给你一个意见，做直播不是挺适合你的嘛，干嘛非得来这里呢？干这行还是要懂得扬长避短。”
季舒白在心里唱完整首歌，这才转过头来，掀了掀眼皮，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方可年一圈，不急不缓地问，“那你为什么要当歌手？”
“嗯？”方可年一时不明白季舒白这句话的意思。
季舒白拿漆黑明亮的眼睛盯着他，一本正经疑惑道，“做歌手要露脸，你不说要扬长避短吗？怎么不去做幕后？”
方可年脸色瞬间变绿了，又拿颜值羞辱他！
季舒白短暂停顿，勾起嘴角，戏谑道，“哦~当幕后也不适合你，真要扬长避短的话，你该趁早改行才行。”
方可年懵逼三秒，反应过来季舒白拐弯抹角的意思，是说他颜值和才华都不行？
到底谁不行？季舒白有没有自知之明？
方可年气得牙痒痒，正想反驳，却瞥见摄像机往他们这边扫过来，不好发作，只能咬牙把气憋回去，勉强露出一个哥俩好的表情。
季舒白也看到摄像机过来，他维持着刚才的表情，对着镜头，勾起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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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白的这个笑容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轻佻，颊边一颗痣生动撩人。
看得镜头后诸人都为之一颤。
应行舟盯着屏幕，指着方可年问，“旁边这人是谁？”
莫非与立刻为其解答，“叫方可年，和季舒白是队友。”
应行舟不语，眼神冷下去，抚摸左手拇指上的一个玉扳指。
录制现场，终于轮到季舒白上场。
他一身牛仔裤配白T，站在演播厅门口，落落大方道，
“大家好，我是原创歌手季舒白，请各位多多关照。”
不说自己的公司，也不说自己的组合，那模样也很狂妄，惹得其他11人都不知道该接什么。
他也不管，简单的做完自我介绍，在最后一个空位上落座。
然后由节目组宣布第一轮比赛规则——12位歌手按照姓氏排名上台抽签。
抽签序号决定谁有优先选择对手的权利，比如抽到1，可以从后面11个人里选择对手，抽到2，可以从剩下9个人里面选择对手，一直到6组对手全部组队完毕。
因此大家都想抽到前面的数字，可以自由选择弱的、或者实力相当的对手，避开一些强大的对手，比如崔默、赵瑾。
这种比赛，实力是一部分，运气也是一部分。
季舒白抽的序号是7，方可年抽到4。
按这个次序，季舒白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对手的权利，他也无所谓，安静坐在位子上等待别人的选择，继续记他的歌曲。
他的这份淡定，在场的人身处其中，忧心自己的状况或者选择，看不出来什么。
但当摄像机把这十二个人统一照在镜头里，季舒白的淡定从容就分外显眼。
看得摄像机后面的朱琪连连赞叹，
“他还挺上镜挺有大明星的范，在直播间看一般般帅，在这种挑人的镜头里，反而比直播间要更加好看。真奇了怪了。”
镜头前，序号排前面的人正在选择对手。
他们纠结时，目光都会若有若无地从季舒白身上扫过去，又扫开。
想选又不想选，似乎带着一种淡淡的看不上。
就这样，拖来拖去，到方可年选人时，场上还剩季舒白、崔默和另外三个音乐节目出来的歌手。
季舒白没被人选，因为大家看过他之前的舞台视频，在圈子里也多少听过一点他的事，知道这批人里他实力最差，第一轮就选他怕被人说只会挑软柿子捏。
崔默没被人选，是粉丝太多，谁选他，输了自己难受，赢了又怕得罪他的粉丝。
剩下几个则是实力太强，不敢轻易挑战，怕输给对方。
现在，难题到了方可年手里。
所有人都盯着方可年。摄像头也给对准方可年的方向。
方可年配合的露出左右为难的神情，“大家都知道，我和阿白是队友，我真的很不想选他，但其他几位都是我很欣赏的歌手，新出的歌我都有听，也不想第一轮就遇到几位。好难。”
挣扎一番。
镜头在方可年、季舒白、崔默和其他人几个人之间来回切换。
方可年表情犹豫、崔默低着头，其他人或看着他或看向别处，季舒白没表情，好像整个人都在放空的状态。
方可年，“不过我想起我和阿白有过约定，就是我们做了那么长时间的队友，一直在一起表演，很想有机会能pk一下，看看大家练习得怎么样。我想今天的舞台或许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台上诸人没人出声，表情却都各有不同，有人在心里默默腹诽，能把捏软柿子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是不容易；有人羡慕方可年，给自己选了个那么好解决的对手，第一轮算是稳了。
只有知道季舒白实力的节目组，一时感到迷惑，这方可年到底是傻还是过分自信？和季舒白当那么久队友，应该知道季舒白实力吧，竟然还敢选他？！
值得敬佩。
镜头随即转向季舒白。
透过屏幕，季舒白的笑容恣意又嚣张，语气偏偏还带着点欠扁的谦虚，“我很高兴你选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