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2 / 2）

蝴蝶忍又沾了点药膏，刮板还没碰到皮肤，就被她抓住手腕，半天都不松开。

“赫兰！”蝴蝶忍又要生气了，刚才手一抖没拿稳，药膏直接倒在了床上，洗起来多麻烦。

然而叫了几句都没得到回应，忍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喂，你还好吗？”

……看样子是不太好了。

双眼紧闭，呼吸平稳，一副早已进入梦中的样子。

居然有人能坐着睡着？

蝴蝶忍甩了甩手腕，依旧没能挣开，不由得心生困惑，为什么这个人睡着的时候比醒着力气还大啊？！

“醒醒！起来！”

“赫！兰！”

千星乐此不疲地换着场景，自己玩够了才出言提醒：“外面有人在叫你耶。”

赫兰的神智回归现实，感受到手上的触感，呆滞片刻，悄悄松开，往旁边挪了一点。“结束了吗？”

“你还好意思问？”蝴蝶忍指着弄脏的被单，冷漠道：“自己洗。”

“……啊。”

在睡梦状况下攻击离自己半米之内的移动物体，这是赫兰特地花时间训练出来的技能。如果感知到杀气，就直接下手，没有杀气，就钳制住对方不让动。

很明显目前的两位受害者都没什么恶意，所以后果也不太严重。

蝴蝶忍气冲冲地离开了，赫兰捧着被单，站在廊上，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儿。

她往四周环视一圈，恰好看到栗花落香奈乎就在附近。

于是赫兰走过去问道：“嗨，你知不知道哪里可以洗被单？”

香奈乎点了点头，转身给她带路。

这孩子嘴角时常挂着浅浅的弧度，大概是跟香奈惠学的，但完全没有那种真诚。硬要说的话，就是不知自己该摆出哪种表情，便一直维持着微笑的状态。

赫兰找到洗衣服用的木盆和搓衣板，把被单放进盆里，卷起袖子开始奋斗。蝴蝶忍已经不把她当伤患对待了，恢复能力强得可怕，整个人活蹦乱跳的，什么事都没有。

……然后香奈乎就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她洗。

水声哗啦啦地响着，在空旷的小院中格外突兀。赫兰想起忍说过香奈乎不擅长与人交流，想了想，主动开口挑起话题。

“我记得她们两个流派不同，你以后是学花之呼吸，还是虫之呼吸？”

结果香奈乎毫无反应。

气氛一时间非常尴尬。

赫兰直接忽视了这种尴尬。

自言自语罢了，问题不大。

过了一会儿，香奈乎终于动了，从袖子里拿出一枚金色的硬币，高高地往上抛起。

——如果是表，是回答问题；如果是里，就不回答。

硬币在空中转了几圈，没能给出它的答案，就被赫兰半路劫走。

“如果是表，我们就去蝴蝶忍房间里埋伏，她一开门进来，我们就往她身上泼水。”

赫兰接住硬币，重新抛了一次，然后用手背接住。

硬币表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表。

完全看不出来是否作弊。

香奈乎面露茫然：“我……”

她怎么可能往蝴蝶忍身上泼水？

很多人选择抛硬币的原因是，硬币抛出去的那一瞬间，心里就明白自己更偏向哪一边了。

但香奈乎并不属于这一范畴。

她自认为对哪一边都无所谓。

但即使面对这种无理的要求，也无所谓吗？

“怎么样？”身为一个动态视力优秀的射手，赫兰当然看得出硬币总共在空中转了几圈，“如果不想做这件事的话，那就拒绝我。”

最后香奈乎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她们也没有去蝴蝶忍房间里埋伏。

作为补偿，香奈乎帮赫兰一起，把洗干净的被单晾了起来。

水珠在阳光下亮晶晶的，折射出斑斓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