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2章(2 / 2)
只是赵婕妤竟会随晋康帝而去,孟太后觉得这后宫妃嫔她着实未曾真正看懂过,她闭了闭眼睛,声音疏疏淡淡却透着说不出的威严:“赵太妃对先皇情深义重,赏她一副好棺木,于妃陵外寻一处安葬。”
众后妃登时骇然,孟太后此举何意?既夸了赵太妃,为何连葬入妃陵的资格也给剥夺去?甭管是何意,新帝既已默许,便无人敢置喙,甚至暗自庆幸,孟太后此举多少保全了并不想殉葬的妃嫔。
丧仪足足办了七日,七日后,姜婳便再未见着梅燕飞。
项玉城初登帝位,请求选秀的折子便如雪花片般飞到他似永远批不完的御案上,他眉头都未皱一下,来一个驳一个,还给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爱卿娶妻前可会纳妾?朕尚未立后,岂能先行充实后宫?
对此,朝臣们很上道,这就意味着立后大典后,陛下便会充实后宫了?当下便争先恐后上折请项玉城立后。
项玉城望着那些堆成小山般的奏折,会心一笑,所以立后是众望所归,是你们求朕的,朕素来虚心纳谏,自然不能拂了众卿的好意。
这一日,春/光正好,御花园中百花盛开,蜂飞蝶舞。
姜婳却拂了孟太后请她去御花园中赏花的邀请,而是一个人缩在内殿,暗戳戳地数着私房钱,看看够她花多久。
从前奶兄彭大树给她送来银票她便收着,未曾上心过,今日一数,竟有数十万两,足够她潇潇洒洒度余生的。
殿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姜婳忙将那顶厚实的一沓银票匆匆藏于锦枕下,还坐上去压了压,没来得及撤下来,便见着项玉城大步迈进来。
这些时日,他一直忙着,两人连一道用膳的机会亦是屈指可数,算起来已有四五日未见了。
姜婳抬眼望着他,只觉他似较先前更消瘦些,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疲倦,明明做好一走了之的打算,她的心却忍不住蓦然揪紧。
若她走了,可有人关心他?
嗬,自然是有的,且不论勤政殿里乌泱泱专程服侍他的宫女内侍,单说立后之后的选秀,不知多少解语花等着对他温柔小意。
姜婳下意识地咬住下唇,别开目光不再看他,他都答应朝臣们充实后宫了,她还心疼他做什么?
项玉城见她如此,只当是近日勤于朝政,冷落了她,才叫她忍不住使小性子。
他唇角噙着笑,上前紧紧拥住她,献宝似地打开手中捧着的朱漆描金百宝匣,递到她面前:“娘子,这是凤印,往后便是你的了?可欢喜?”
姜婳怔愣一瞬,没想到他随手拿来的匣子里,竟装着世间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凤印。
可她淡淡扫过一眼,便从项玉城怀中挣脱出来,面色淡漠地望着他:“陛下可还记得当日在汴河畔要同臣妾和离?彼时未遂陛下心意,乃是另有隐情。眼下陛下已平定北疆,肃清朝政,臣妾心愿已了,和离书拿来吧。这一回,臣妾定不会再撕掉了。”
她强行压下心头痛楚,垂下眸子,顿了一瞬,方又望着他:“朝臣百姓皆盼着陛下充实后宫,绵延子嗣,臣妾也希望陛下莫要重蹈先帝覆辙才好。愿陛下福泽深厚,子嗣昌盛!臣妾,不堪大任,自请出宫。”
要她做个母仪天下不善妒,甚至要劝着夫君雨露均沾的皇后,她实在做不到,不如早早让出位子,让能者居之。
她说的情真意切,没想到项玉城一把扣住她的下颚,怒极反笑:“娘子要同我和离?”
那眼神太过凛冽,姜婳甚至以为他会对她动粗,岂料下一瞬他竟忽而笑了,满面温煦,自广袖中取出一道折子:“帝后合离不合规矩,这是礼部拟的封号,婳儿瞧着哪个讨喜?”
姜婳只觉这短短几日,项玉城身上便多了些许她不敢违逆的上位者的威严,她垂眸翻开折子,看得敷衍,随手指了“昭元”二字。
望着项玉城踌躇满志的背影,姜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快点逃出去,一刻也不能等!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接近尾声啦,完结后大概还有几个番外,歇歇小天使们一路支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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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弱心机表妹vs高冷腹黑表哥(实际没有血缘关系)
前世甄沅十多年的光阴,尽数用来思念墨表哥,一朝被人发现,仓皇出逃,却意外被埋在泥石流下。
再见表哥,甄沅心中激荡,思慕之情似洪荒奔涌,却深深克制,暗下决心再不会如前世那般傻气。
搅黄表哥一桩桩亲事,那些前世同表哥订婚亲便意外身故,累得表哥背上“克妻”之名的姑娘,个个像被开了光,嫁得如意郎君。
陈墨云游归来,得知表妹推掉大好亲事不肯回甄家,便依母亲所言给甄沅介绍各路才俊,被甄沅花式拒绝。
陈墨咬牙切齿道:“今日若不挑一个,往后我便再不管你!”
甄沅登时花容失色,将所有矜持踩在脚下,猝然环住他腰间玉带,珠翠在他襟前叮当作响:“我选你!”
内心却暗自腹诽:今生若不叫你尝尝我前世苦楚,我便改姓贾!
陈墨跑废了两匹马,却堪堪赶上她同旁人拜堂,他急红了眼,目光牢牢锁住她:“你说过选我的。”
甄沅红唇微弯,容色潋滟昳丽:“少时玩笑,岂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