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1 / 2）

科斯塔在草地上躺了两秒钟，看裁判跑过来却径直走向菲恩，并示意皇家社会的队医进场，本来就屁事没有的马竞前锋只得自己爬起来抓紧时间去场边补水，路过菲恩身边的时候，还伸长了脖子低着头看了眼对方的情况。

菲恩还倒在草地上，修长的身体蜷得像个煮熟的虾米，手一直捂在自己的胸肋部。他冷峻的脸上显出隐忍的神色，即使看不到他痛苦的表情，但从他放得深且缓的呼吸也能感受到那种那一种无以名状的痛苦。

队长、伊利亚拉门迪格里兹曼都围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队医。队医表示没有骨折，是个撞击的硬伤，就看疼痛一时半会儿能不能缓解。就在焦急等待的蒙塔尼耶准备换人的时候，疼痛稍微缓解的菲恩却忽然抬起了头，他的额上有大颗大颗的汗水滴落，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痕，却一个字没有吭，双上用力往地上一撑，重新站了起来。

队医跟着他反复询问他感觉怎么样，不能坚持别勉强。菲恩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现在的状况距离“不能坚持”还早得很，队医这才拎着他的医药箱，一步三回头地走向场边。

伊利亚拉门迪凑到菲恩旁边低声说道：“你别跟科斯塔死磕，他在联赛中是个出了名的流氓，手上动作就跟……”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菲恩挥手打断了，虽然他剩下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完，但还是不无担忧地抬头看了眼菲恩，不知道这小孩是天生脾气这么直，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以退为进。

这时候，迭戈·科斯塔装作漫不经心地从旁边走了过来，偌大一块儿绿茵场，他就好像是无路可走一般，非要从菲恩身边走过去，伊利亚拉门迪警觉地看着对方，那脸上的神情摆明了假如对方敢使小伎俩，他第一个就冲上去干架。

菲恩不躲不闪地任由他靠近，甚至嘴角还若隐若现地扬起个弧度。两个人擦身而过的时候，科斯塔又抬起了他的胳膊，正想暗地里又冲着人家软肋处来一下肘击，菲恩却忽然做出了一个让他的队友都感到意外的举动。

科斯塔只感觉右手的手肘被人握住，铁钳一样的手指按在胳膊内侧的凹陷处，霎时间整条手臂都麻了。与此同时，他的左肩被一条重如千斤的手臂搭上来，有人忽然贴着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菲恩的动作很快，前后也不过一两秒钟，看上去就像是对手之间的闲聊，等科斯塔反应过来他应该在裁判面前夸大自己的痛苦时，菲恩早就已经越过他走远了，这个时候他要是倒地，那性质可就变了。

虽然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马竞神锋也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菲恩在他耳边说的是：“下一场对巴萨吧。”

科斯塔没听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马竞下一场比赛的确是客场对巴萨，可是下一场对巴萨和这场比赛有什么关系？

在之后的比赛中，就连看台上的球迷也看得出来，马竞神锋和皇家社会小将之间的暗流涌动。菲恩根本就不给对方拿球的机会。只要有传给科斯塔的球，要么中途拦截，要么直接冲过去把对方撞飞，两个人同时起跳只要没有危险动作，就全都是合理冲撞，裁判根本不会鸣哨。就算科斯塔偶尔拿到一次球，菲恩也会干脆利落地一记放铲，球断掉还能保证不把人带倒。

比赛越是临近终场，科斯塔的情绪就越难以控制。到最后几分钟的时候队友已经不传球给他了。因为每一次给他的传球最终都会丢掉球权，不如传给法尔考，还能对皇家社会的禁区造成一定威胁。

比赛伤停补时3分钟，马竞仍然0比1落后。床单军团的攻势再一次无功而返之后，皇家社会发起进攻，普列托在中场接伊利亚拉门迪的传球，与菲恩做了个撞墙式二过一的配合过掉加西亚，与此同时格里兹曼已经跑向了禁区，菲恩传回来的球正好给到了稍微靠前的位置，普列托冲上前一脚传球直接送到禁区内。

然而戈丁整场比赛对于小格子的盯防都非常成功，这次也不例外，抢在对方之前将球解围出了禁区。

被解围出禁区的球朝着边线飞去，菲恩和等在外围准备接应的科斯塔同时冲了过去，又是一次血肉之躯直接相撞的肉搏，双方球员谁也没打算退缩，都是不顾一切冲上去起跳，如此简单粗暴的对抗，看台上好些带着孩子来观战的球迷都下意识捂住了小朋友的眼睛。

科斯塔感觉自己好像是撞上了一堵墙，对方不动如山，他却轻飘飘地摔在了地上。

菲恩胸部急停，将球卸下来控在自己脚下，却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他低着头看向科斯塔，眼里的挑衅和嘲讽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对方。

在与他眼神相交的一瞬间，科斯塔彻底被激怒了。无论是小时候在巴西街头光着脚踢球的日子，还是长大之后走上职业道路，从来只有他像这样玩弄对手，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