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2 / 2）

于瑄紧了紧披风，就听见小王爷问：“在看什么？”

“月亮。”于瑄回答的声音很轻，语调很缓：“这就是乱世劫来临的模样么？”

乌云像是无意洒在宣纸上的墨迹一般散落在墨蓝色的天际，时不时一两只飞鸟经过，翅膀扇出来的风，将遮蔽住月亮的乌云吹拂开来，露出血红色的月亮。

月光洒下地面，自此开始，试炼之地的一切开始悄悄变化。

“是的，试炼之地就是我祖父当年初见乱世劫征兆时，以士灵的骨骸铸造的死城。”武肆站在于瑄身边，同她一般靠着回廊栏杆上，神情温柔地看着她。

阴十五，是每年阴气最重的日子。在这日，那些被试炼之地禁锢住的‘士灵’亡魂便会恢复自己原来的面貌，在试炼之地内作威作福。

随着乱世劫将至，每年死在试炼之地内的宗门精英也越来越多。

想到这里，于瑄忽然想起，原剧情中的武阳王好像在试炼之地一役后便没有再出现过了。

她犹豫一番后开口：“明日多凶险，无论如何保住性命最重要，知道么。”

听到她的话后，小王爷微微一颌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笑：“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说罢，武肆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于瑄：“明日试炼之地离开房间前，务必将这香囊戴在身上。”

香囊不到掌心一半大，上边绣着一只活灵活现的蝴蝶。这香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木质香调，混合着一点点玫瑰花香。那味道闻着像是有双手递了一把刀给你，你正害怕着要躲，却看见那把刀忽然变成一束玫瑰。

于瑄一连闻了好几下，显然是十分喜欢，眼睛都亮起来了。

“喜欢记得一定要随身带着。”武肆摸了摸于瑄的脑袋，一直提着的心见于瑄点头许诺才放下来。

……

第二日，阴十五。试炼之地这才算正式打开。

躺在床上睡得一脸香甜的于瑄被一股寒意突然激醒。她睁开眼睛，客栈原本灰白色的天花板被星空所代替。

于瑄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愣在那里。片刻之后才掀开被子起身观察四周环境，除了天花板没了之外，房间门倒还保存完好。

不慌不忙地洗漱完毕，带好可能用上的物品之后，于瑄才悠悠打开房门。

门开了之后，于瑄彻底傻了眼，这显然不在客栈之内，眼前的景色看着像是在一个石牢内。

粗糙的大理石堆砌出一条暗道，从于瑄目光所及之处到石道尽头逐渐陷入黑暗。

于瑄一只脚跨出房门，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一番，确定脚下是实地才踩了下去。待她身体一离开房门，那个房间立即消失在空气中。

此时，滴水的声音从石道尽头传来。于瑄听着规律的滴水声机械地往前走着，她知道自己被控制住了，却无法反抗，像是有一双大手在她背后将她向前推。

石道尽头是个暗门，于瑄摸索一番后打开暗门之后，看见了……

俞婧寂？

于瑄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门后有一方人造的水池子，池中竖着一根石柱子。上面连接着许多婴儿手臂粗的铁链。

池子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着，水像沸腾般将沉入水底的锁链拍得哐哐作响。

俞婧寂被固定在那石柱之上，闭着眼像是昏睡过去了一般。

于瑄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眉头一挑。从【绿沈】中拿出一把银质的匕首，朝俞婧寂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