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2 / 2）
宋仕远一拍桌子：“够了！”
宋知文仍旧补了一句：“一千万还不够？！”
宋知蕴仰头看他：“我把你送男人床上，再给你一千万，你觉得可以吗？”
“你——”宋知文重重哼一声，“你还真值钱啊。”
宋仕远敲桌子敲得砰砰响：“干什么！啊！你们是亲兄妹！我还没死！”
宋知蕴轻咳一声，淡然道：“爸爸，我周一挺忙，就先说正事儿？”
宋仕远对着宋知文道：“坐下！”
“不坐！”宋知文就站在一旁，双臂抱在胸前。
宋知蕴瞥一眼，好端端一个男人，不说话也是一青年才俊，一开口就是疯狗。
搞得自己也变成了疯狗，拉低水准。
宋仕远望着在抬手腕看手表的女儿：“蕴蕴，我跟你大哥商量了下，明年开春，你回自己公司，别在外面做了。恒远旅业给你管理，一人全权负责。你大哥呢，在集团这里有重要项目。你觉得可行？”
宋知文补充一句：“偷着笑吧！”
宋知蕴皱眉，若有所思地盯着宋知文，不做声。
宋仕远道：“好了，知文！你对不起你妹妹在先，该闭嘴就闭嘴。”
宋知文心道：妈的等我抓住那个睡了她的男人，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厉害，在老子的地界居然能把这事儿藏得密不透风。
宋知蕴仍旧不开腔。
宋仕远又道：“我知道，你在外面不仅做了一家公司，还有两家公司做得也很不错，尤其是泰能那边的投资建设理念很先进，商业模式也已经摸透，这都挺好。另外听说，你好像跟那个做商场生意的赵老板也有往来？”
宋知文这不知道，便问：“哪个赵老板。”
宋仕远放松道：“哦，就是前一阵吃饭，听你韩叔叔说的。你韩叔叔老婆母家兄弟，姓赵，赵杵，城里不是有三家大商场是他们家的。说是之前，蕴蕴给赵老板出谋划策，后头他们在业绩最差的商场划了一片区划出来专门做美食城，业绩显著。蕴蕴是吧，你是跟赵老板聊过？”
宋知文皱眉，看着宋知蕴：“你还懂商场经营？”
宋知蕴抬头看他一眼，而后将眼神转到宋仕远脸上，没理宋知文。
她对宋仕远道：“对。我跟赵老板跑了几趟他的商场，给了一些建议。他用上了。怎么了？”
宋仕远问道：“没怎么，爸爸想，你看你给人出主意，自己做的也是风声水起，那为什么不回家做？”
宋知蕴道：“上次我说过，我不想给人打工，我想当老板。”
“哼，经验不多，口气不小。”宋知文冷道。
宋仕远道：“我说了啊，你大哥回集团，你去管理恒远旅业。”
宋知蕴耸肩：“那也是给你打工，我不想。”
宋知文指着她道：“哟，这话的意思是，要爸爸把恒远旅业划到你的名下？现在怎么？明着抢资产了？”
宋仕远也觉得这有些过分了。他凝神问道：“蕴蕴，你一次比一次大开口了。”
宋知蕴当着这父子俩的面道：“我不贪你的什么资产，我自己开公司，慢慢做，做十年，也能有几千万上亿的身家，这不难。”
这话要是半年前说，宋仕远一定不信，但现在，他得信了。
这女儿，不一般。
宋知文道：“说得好听。可是你再赚你还不是贪心宋家的几十亿？！”
宋知蕴看向他，对着他冷笑，又扭头看宋仕远：“爸爸，你听，你儿子把我划出了宋家。好像我不姓宋一样。那既然这样，也不不必谈。反正我就算和宏大合作，也跟宋家没关系。我又不是宋家的人。”
“谁说的！”宋仕远道，“蕴蕴。那你直接开口，你要什么！不要一次一次地拉锯。”
他也开始恼了，女儿的野心，比他想得大太多。
宋知蕴喝一口咖啡，慢条斯理道：“很简单，只要我加入恒远旅业，那就要恒远旅业整年收益的百分之三十分红，划入我二哥名下。”她看一眼宋知文，再看一眼宋仕远，“他应得的，而且一点都不过分。”
宋知文正要开口，宋知蕴打断道：“你应该庆幸，我要的是恒远旅业，而不是恒远集团。”
“你他妈的狮子大张嘴啊！你有什么狗屁本事！爸，就让她去跟宏大合作，又怎么了？！”宋知文道，“看她能和宏大旅游合作出个什么结果！她那些产品和什么素质拓展基地，没什么的，我们自己也可以做，我们恒远不差钱也不差内行人，不可能只有她懂这些业务！”
言尽于此，宋知蕴起身：“那我就回去了。你们聊。”
却听见宋仕远道：“十五。”
宋知蕴微微一顿，扭头低眸看他，摇头。
“蕴蕴，养你二哥是我分内的事情。你要是愿意回家……”
“那你把他送走。”宋知蕴指了指宋知文。
“凭什么？”宋知文恼怒，“你知道整个恒远旅业一年收益多少，百分之三十的分红。你想得美！他是个傻子——”
“宋知文！”
“知文！”
两道声音同时怒喝。
宋知文“呵呵”怪笑：“厉害了，看来宋知蕴你真的是厉害了。”
办公室里一时无声。
“笃笃笃——宋董，厉总到了。”
宋知蕴皱眉，厉临川？厉临风？
她冷静一下，便道：“那我先走，再会。”
宋仕远道：“我再想想，再想想。你先回去。”对宋知文道，“你也去忙。”
办公室门一开，宋知蕴慢慢走出去，看到站在侧身站立等候的高大男人，单手斜插在西装裤口袋中，穿一身正儿八经的烟灰细条纹的正黑西装。
今天比上次敞亮，宋知蕴仰头，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修得齐齐整整的鬓角。
是个毛发重的男人。
对方面无表情，冷肃异常。
宋知蕴想起周末他莫名其妙叫自己去车里的事情，皱皱眉，错身而过。
鼻息间似乎闻到熟悉的清冽干爽的味道。
那天在麻将场都是酒味，倒是掩盖了这股子男性阳刚气息。
她顺着走廊往外走，心道：三十四五岁，大部分男人都中年油腻了，厉临川还能保持这种状态，的确是有些自制力。
无怪乎王素染有男人还暗中喜欢了。
啧，凡事都有因有果。
宋知文和厉临川打了个招呼，也着急上火地走向自己办公室。
厉临川看一眼分头朝两边的兄妹俩，多看一眼娇小玲珑的背影。
又冷，又傲气。
想起罗山做的比喻，说宋家这三小姐，俨然是只小孔雀啊，还是会开屏的公孔雀。
这比喻很怪异，但厉临川今天一见，觉得很恰当。
“厉总，请。”李若铭抬手请他进去。
厉临川收回眼神，走入办公室。
宋仕远喝着茶道：“临川你来了，也帮我出谋划策一个。”他指了指会客区的沙发，让李若铭送茶，又让他去小套间里面找朋友送的木盒装古巴雪茄。
“怎么？”厉临川拎了拎裤腿坐在单人沙发中，拧了拧脖子道，“看上去，宋总和三小姐，不太对付。”
“岂止啊。”宋仕远摆摆手，“在你面前我就不装什么家庭和乐，父慈子孝了。大儿子惹了小女儿。”
厉临川接过李若铭送来的雪茄，搁在一旁，沉声问：“怎么惹？”
“嘿——”宋仕远摇头，“这没法说，说出去，全世界骂死我这个当爹的。”
厉临川也没追问。
宋仕远说起让宋知蕴回公司帮忙的事情，又说起宏大旅游的事情：“你说老苏是不是故意让我面上无光？找我女儿合作，让我恒远丢人？门儿都没有！”
厉临川望着门口方向，想到刚才宋知蕴的脸色，不急不躁，倒是比宋知文冷静。
他转而道：“明年市政厅的两个项目，是宋总操刀？”
“对。”宋仕远看一眼对面这“大侄子”，不可小觑，“你的意思是？”
“两个项目，少说做两年，恒远旅业定了谁做主？”厉临川问道。
“没有。”宋仕远皱眉头一想，“知文肯定是要放自己的人。这不用想。”
厉临川目光沉沉地看向他：“看来宋董已经做好准备交接了。”
“那没有，我这身体，好歹还能撑十年。”宋仕远又叹气，“也不是我想赖着位置不动，是交不出去。你说，知文要是能有你十分之一二的本事，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去南法去加拿大养老。不行啊！临川，你是不明白，养个儿子比管个公司难一百倍。”
厉临川似乎没听到这感慨，继续道：“等于明年恒远旅业势必是交给外人打理了。”
这话让宋仕远陷入沉默中。
如果交给女儿，那就是自家人管自家事，他还可以直接插手；如果是让宋知文找人管理，那他宋仕远自己要插手管理，还要经过宋知文这一道。
他看着厉临川，点了点手头的雪茄：“临川，你说我们就没个机会成为一家人呢？你做我女婿我半夜做梦都得笑出声，临风做我女婿，也是一等一的好。”
厉临川看着袅袅升腾的烟云，未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