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红色的蛋(1 / 2)
感觉我要坏掉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千算万算,算好了茨木的运程,却没算自己的运程。躺在雪地上,竟不觉得冷,头发粘上的白雪,与发丝紧缠在一起,头皮发麻。扫帚因时常湿水而覆盖上了冰霜,信封差点成薄薄的一片冰块。
这还是我第一次,对于小纸人日常的工作而肃然起敬。
是啊,多累啊!勤勤恳恳的小纸人,是如何坚持一天又一天的扫地送信的。当然,这也有可能归咎于我这不耐寒的体质,相对比,雪女姐姐倒是很喜欢这种北国风光,万里雪飘的景色。
尽管裹得自己严严实实的,可还是很冷啊……
反正阿爸不在,就摸一下鱼吧。我跑到屋里,拿了一只小暖炉出来暖暖手,那双冰冷僵硬的手,何时才可以暖和起来啊。
坐了还不知有没有一刻钟,就见茨木童子回来了,那代表阿爸应该也是回来了,只是阿爸并没有出现在我视线之中。所以,我并没有要继续工作的意思。
那个男人,不知是太闲还是什么,居然坐在了我旁边,一只手把我的小暖炉抢过去,拿给自己捂热。他哈了一口气,水汽凝结在寒空中,细碎散落。
可见这该死的冰雪天是有多冷了。
我把脖子缩进围巾里头,也不见得多暖。像我这样的人,最适合冬眠了。还有,那暖壶,是我的,可我手僵硬得没那闲工夫把它抢回来。
茨木童子并没有还给我的意思,只是突然间朝我笑笑,那惊悚的笑容,是如何的透彻心扉,留下沉重的阴影。他身子歪了过来,终于把小暖炉还给了我,我双手一捧,身体迅速升温。
然后,接下来,茨木伸手把我脸转向他那边,面对面,捏紧我的下巴,向他的脸凑近,还能看见他那金黄的瞳孔之中映着我那没有色彩的眼神,距离如此之近。
按照这样的节奏,是要做什么事情?
啊……我明白了。是男女之间亲昵的事情对吧。
明白过来后,心跳亦是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了,耳根子红了大块,竟不觉得冷了。我掐指一算,发觉这事情也是在我的预算之内。
眼睛对眼睛,大眼瞪小眼。
茨木松开了手,自以为方才是聪明的举动:“哼,怎么,以为我会吻你吗?男人还会对男人脸红心跳?”
他是不再捏我下巴了,可……手却放在了不该放的位置,我全身一个哆嗦,唯独面部依旧保持的同一副表情:“茨木……大人……您的手放哪里?”
茨木移开他的那只大爪子,更加颇为自得:“我倒是想证明你是不是男人,有趣。”
唉……原来他还在纠结昨天我说的事情啊……有这个想法,非常好。想趁机吃豆腐,还专门找了个可以让人接受的理由。
这很好,很可以。
只可惜,我胸前也没几两肉,有的就是厚厚的衣服而已。只是刚才的脸红,却是代表了我还保留着那颗少女心。而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被活生生地割掉了,哪里还有存留。
我有故事,你却没有酒,所以就不必多说我从前那段悲凄悯人的故事了。
我再次抱紧了暖壶,认真道:“看外表并不是验证性别的唯一方法。”
他不以为然,再次单手捏着我的脸蛋:“仔细一看,你长得像那姓源的。”
“……”
还真被他猜对了,很好,这一步也很成功。让他迷醉金枝也是一个很好的策略。
茨木的那只大手继续从我下巴移到我脸颊上,手完全覆盖了一半的脸,一股火热的温度从手心传进了血管之中,让我全身发烫。
他的手太热了!
我没办法用言语表达此刻的感觉,只隐隐感觉到茨木在报复于我,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他应该有的愤怒,他凑近来说:“怎么不说话了?真烫,故作镇定,哼。”
“你们在干嘛?”
毫无波澜起伏的声源从不远处传来,茨木放开了我,然后转头,见到的是双手抱着一颗巨大的蛋的神乐阿妈,她刚才百鬼夜行中回来。
我迅速站起,小跑到神乐面前,并解释:“神乐阿妈,事实并不如你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