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2 / 2)
他突然开口,在冷清清的楼梯间说话声很明显,“夏默……扬·霍尔是谁?”尾音很轻,塞西尔说的很平常,平平淡淡地像是在闲聊,一丝质问的语气也无。
夏默怔愣了一下,他们已经到门口,夏默开门让塞西尔先进,他在脑海里组织语言。
现在想想,他确实一直没对塞西尔提过扬的事情。
訾谦心大,在餐桌上喝醉后提了好几次扬,什么没想到你们两个会成,什么谁知道那个扬不是什么好东西,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通通倒出来了。
换了成对的兔兔拖鞋,他和塞西尔在懒虫沙发上窝下。
“没事,你要不想说——”他的话被夏默打断。
“扬是我前男友。”
有了开头他就说的很容易了,过往的尘埃被拂散,夏默说,“大概是两年前吧,因为一些理念不合,分手了。”
分手理由比这复杂的多,那些夹杂着各种欺骗和诡辩,他不愿再回忆。
反正也没什么意义。
“那你还爱他吗?”塞西尔问。
说实话,以他的年纪争论还爱不爱喜不喜欢着实有点可笑,这些都是十几岁二十几岁的虫忧心的问题,但塞西尔此刻就像是一个讨糖吃的小孩子,在固执地等夏默把糖塞在他的手里。
在餐桌上訾谦和夏默回忆往事,他就像个局外的虫,听着訾谦谈夏默多么受虫追捧,夏默没怎么说话,偶尔制止訾谦说聊点开心的,无奈道,“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提什么?”
那些他没有参与的,但是扬和訾谦参与了的,夏默的学生时期。
尤其是在看到杜勒斯发的视频,夏默和扬走向餐厅的场面,心中的嫉妒像烈火燎原,烧的阵阵发疼。
“当然不爱了。”
夏默这下是彻底清醒了,他走进厨房倒了两杯水,加了几勺蜂蜜,慢慢化开后递给塞西尔一杯,“喝一杯。”
他知道塞西尔一直没有安全感,很多时候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没有给足塞西尔想要的。
他知道塞西尔想要什么,他垂下眼眸,晃悠着杯中的水,荡开阵阵波纹,“昨天,我和扬见了一面。”
“是偶然碰见的,”他说,“你应该知道。”
或者说塞西尔根本就没想掩饰过自己的某些行为,他昨天睡的并不沉,半梦半醒间听到杜勒斯的声音,塞西尔不小心点了外放,“部长,夏默他去——”
夏默在某些方面敏锐的不像话,塞西尔张了张嘴,想解释,又轻声说,“我担心你,你昨天很疲惫,我想知道你做了什么。”
手中的杯子被放到洁白的桌子上,塞西尔的幅度太大,震得水都溅出来沿着杯壁流下,在桌子上汇成一朵朵水花,桌子脏了。
但无论如何,他去查探夏默的行踪就是不争的事实,无论怎么狡辩。
一个正常的雄虫是不会容忍他的雌虫这样的,塞西尔苦笑。
夏默叹了口气,他发现今天叹气的次数格外的多。
他拥住塞西尔,下巴担在他的肩上,“不要这么做了,塞西尔。”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
“你可以反复地向我确认我是否爱你,而我的答案一直都是,是。”②
他和扬在一起时扬很多次明确地提出再进一步的想法,屡屡被夏默拒绝。他不是什么不懂风情的虫,但对扬·霍尔的喜欢一直达不到阈值,反而越来越低。
塞西尔没有吭声,他颤抖着揽住夏默,害怕这些只是他的幻想。
又听见夏默说,“昨天,扬来找我,其实是想复合。”
塞西尔抿唇,他猜到了。
“但是我说,我已经有雌君了。他说他可以当雌侍。”
夏默突然起了坏心思,他在塞西尔的耳边吹气,细小的气流拂过耳廓,塞西尔的身体一颤,他身上突然泛起痒意。
“你猜,我答应了没有?”
“没有……吧。”塞西尔迟疑。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夏默幽幽地说,“塞西尔。”
“没有,没有。”塞西尔连忙改口。
夏默笑了一声,“塞西尔,你要记得我爱你。”
他第一次说这样的情话,难免郑重,“你可以提很多无礼的要求,你可以问我任何事情,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因为我爱你。”
肩膀上有些湿意,塞西尔早已无声地哭的泪流满面。
他说,“夏默……你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
比你想象中的更长久,更远。
所以听到这句话才会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