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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天气难得的暖和,连风都柔和了几分。
似锦正比照着好看花式,一针一线往自己帕子上缝制,想起昨日之事脸上不由泛上羞意。
昨儿她本想一大早就回去看看爹,嫁出去了才觉得有好些话想说,毕竟老爹也到了活一天少一天的年纪。她和三爷一块起了,她刚通好发,少佳、少敏伺候他穿衣裳,她从铜镜里看了他一眼,两人无话。似锦没什么胃口,早食只用了碗小米粥,三爷急着去衙门用的自是快了些,临走前还笑着嘱咐她若是觉得无趣了,可寻母亲或者旁人去叙叙话儿,想出去办置些东西散心也是可以的。她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开口:“我今儿想去瞧瞧我爹,虽说离得近,只是剩他一人难免太过冷清。”
他已经掀了帘子闻言停了步子,沉思一阵:“不忙,今儿我早些回来陪你一道去,你且等我一等。”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似锦弯了弯嘴角,让人将眼前的东西撤了。
太阳西斜,金黄色光线照在墙上连带着院外光秃秃地枝桠竟也有几分好看。她有些沉不住气,明知他忙正事不容易抽身,想先行离开的念头怂恿着她一次次站起来,可心底还是有些期盼他能同行,让老爹能安心。他们奴才身份,能得主子登门,那便是说明他家女儿得主子宠爱的,在外人跟前倍儿有面子,旁人就爱看这些虚的。
又过了半刻钟,她不想等了提着点心盒子就要走,正和进来的青槐碰上,青槐往后退了两步笑嘻嘻地说:“诶哟,三爷让青槐进来唤您呐,他这会儿在外面等您。”
似锦以前平日里也与他拌嘴,这会儿听他这般客气,多少有点不适应:“这便走吧。”
青槐是人精见这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便知里面是什么了,将食盒接到自己手中笑道:“您怎么给周管家备这些个不实用的东西,还是三爷想的周到,您看这些。”两人刚走到外间,青槐献宝地将盖在篮子上的遮挡揭开,只见里面放了两壶酒,还有些下酒菜,中间隔了挡板放着个纸包,她低头闻了闻清香扑鼻,竟是些好茶叶。
“咱们可快着些吧,这些个好东西窜了味儿可就浪费了。”
似锦走出院子,见他双手背在身后傲然挺立,也不知是何时换了常服,见她过来,笑着拉了她的手:“今晚便要去叨扰周管家一番了,不知可有幸能尝得你做的饭食?”
她心间热了热,没有出声却是点了头。
直到与他在一起,她才发现他身上有许多她未曾注意的好。他看着不易亲近,却总会在无人时温言软语地哄人,字字句句投入心湖化开三尺寒冰,她终究还是个平凡的女子,不知不觉沉溺进去,那些所谓的复杂情绪渐渐也没了力气在她心底作乱。她忍不住抬头看他,深邃俊逸的面庞,竟是越看越入了心里。
两人走得慢,彼此享受这刻静谧与温情。
安静的小院子里门扉紧闭,她难得的冲他笑:“院子小了些,不过每天一大早儿我爹就会清扫,说是干净整洁些住得舒坦。”
三爷扯了扯嘴角,跟着她走进院子,才走到院中,只听那扇小门‘吱呀’一声开了,周管家看见院中的两人愣了愣,既而有着深深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惊喜,双手摩擦着:“怎么这会儿来了,快进屋里坐着。”
周管家赶忙泡茶:“家中都是粗茶,三爷将就着用罢。”
似锦看着他神色自若地饮下,俊颜上没有半分嫌弃,像个老友般与老爹交谈,浑身的贵气逼人之势不知何时也变得柔和起来:“您快坐着,咱们好好说说话儿。周管家多虑了,常年在外有水喝便是,能有此茶便是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