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过年(1 / 2)
腊月二十五这天,铃兰和沈砚带着礼品去了归隐镇送节礼。镇上红灯高挂,彩带飘摇,稚童欢声笑语嬉笑打闹,好不热闹。
铃兰嫌车里闷,进了镇子没多久就探出头来跟沈砚闲聊。
“明年小妹就要及笄了,不晓得她的及笄礼热不热闹。”
“水仙是独生女,岳父岳母的掌上明珠,这及笄礼自然不会差了。”
就这样两人一路闲聊下来也快到了,前面拐弯经过沈府再走两条街便是了。
沈砚赶车稳着呢,铃兰丝毫未觉不适,笑着打量四周景象。
牛车拐进巷子,远远的就见巷口最前头沈府大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走出一位中年男子,男子转身,一手撩开车帘,一手伸过去似是要扶人。
马车里走出来的是位年轻妇人,因离得远,铃兰瞧不清她的样子,不由得好奇问道:“这是谁?”
沈砚道:“是大伯的大女儿,沈碧,旁边那个是她的丈夫,也是峪安县的县令。”
这两人是夫妻?
可是那男的看起来起码跟罗鸣辕的年龄不相上下,沈碧才多大呀。
在这两人成亲时,应了大伯一家子相邀,沈松夫妇也参加了婚宴,沈砚自然也跟着。当时他也很惊讶,但是砡哥说,是他姐姐非要嫁的,他姐姐也亲口说过,她一定会幸福的。
沈碧一向是个有主见的,且认死理,大伯一家最后只能答应了。今天应该也是来送节礼的吧。按说沈砚应该上去打声的招呼,只是他念着铃兰身体不好,不敢让她在车里久坐,这才故意避了去。
许府门口,许小妹早早就守着了,她惦记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非亲生却胜似亲生的姐姐很久了。之前听说姐姐怀孕了,她高兴了许久呢。
牛车停在许府门口,沈砚把铃兰抱下来,跟着一起进了府里。身后有家仆把节礼拿下来,又把牛车牵到了府里的马厩。
晌午饭很丰盛,有专门为铃兰做得清淡的菜系,也有大鱼大肉。饭后铃兰母女三人,守着一张桌子聊天。许夫人摸摸她的头,笑得宽慰:“如今你们都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铃兰握住她的手,鼻头泛酸:“这许多年,您待我如亲生,女儿无以为报……”诚然受她养育之恩的并非自己本人,但她承了这具身体,合该承受这些恩惠。
许夫人摇头,打断她的话,笑道:“说这些见外的话作甚。早年在砚儿出生时,你那婆婆就让我认了砚儿为义子。这些年我不过是对自己的儿媳好罢了,谈什么报不报的。”
许小妹见这两人似是又要抱头哭了,赶紧岔开了话题:“姐,娘说过完年就给我办及笄礼,那天你要来啊。”
“好,我一定来。”
一晃眼腊月已经到了底,朝廷对火药的管制并不严苛,是以年三十这晚,整个临水村灯火通明,时不时还有孩童们点炮惊得家里有牲口动物的惊叫几声。
沈松夫妇在郭家门口跟人聊天呢,铃兰心情好,沈砚陪着,在旁边的小树林里散步消食。
树林里大多是杨树,如今料峭寒冬,树叶早已被季节的寒风吹落的一干二净。天上弯月如钩,星辰闪烁,似是气氛使然,空气中竟闻得几缕饺子香气。
沈砚笑她:“平时见你胃口欠缺,今晚倒好,一个人就吃了两碗饺子。”
铃兰赧然,轻捶他:“是娘包的饺子好吃。”
“是是是,都怪娘手艺太好了。”
一听就是在拿自己当小孩子哄,铃兰咬着牙表情恶狠狠的掐了他一下。说是掐,一来她力气小,二来他皮厚,在他看来,这分明是挠痒痒。
两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一眨眼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孕妇本就贪睡,铃兰觉得乏了,便让沈砚陪着回去了。
被褥是入冬新换的棉絮,这几天天气好又暴晒过,铃兰窝在男人怀里一夜好梦。
夜半时分外面飘起了小雪,雪势由小变大,直至鹅毛般将整个夜色都染成了白色。
沈砚看着怀里熟睡的人,缓缓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起身披了件外衣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