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将军有喜(2 / 2)
“就是,你快些说吧”小柔本就是孩子,也是闹腾着。张妈妈没法子,仔细打量着莞晴的面色,生怕出了什么乱子:“将军今日娶亲,原就是瞒着姑娘,怕姑娘闹事。府里老妈子不够,我也是被叫去帮忙才知晓的,断不是存心背着,只是怕姑娘听了,惹不得伤心。”
呵,刚休便娶,竟是这般迫不及待。可惜了莞家姑娘香消玉殒,怕是不得安宁了。怎奈她占着姑娘的身子,自然不能质问秦朗你的夫人尸骨未寒,你就急不可耐的迎娶新人,当真是薄情的很。
“姑娘”小柔咬着嘴巴,心下埋怨自己多事,早就觉得张妈妈不对劲也没长个心眼。
“你只管说。”莞晴笑意舒缓:“我与他已经不是夫妻,便是娶妻,也与我无关。”
“姑娘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张妈妈松了口气,她老了,帮不上什么忙,却知道眼前的姑娘是个好夫人,将军府的女主人向来是其他人做不得的。
“回吧,有些冷了。”莞晴转身,瞧着地上的白雪,想是那红衣配着,定是极好看的吧。转而扯过小柔的手,竟是这般的凉。
“想是这炭一时半会的要不得了,回屋找些衣裳给你换上,总好的过这样。”莞晴疼惜眼前的小女孩,这样的年纪,却跟着她吃这样的苦。
张妈妈亦是笑道:“姑娘不说我还真给忘记了,添香阁今日送了不少的料子。府里的人都得了赏赐,等晚上静了我去拿一些回来,做几身衣服不打紧。”
“张妈妈就会说这些子话哄人。就那些个眼睛登天的会有那么好心?姑娘之前的药还是拿半吊子钱换的,莫提什么衣裳了。”小柔藏不住话,也顾及不了那么许多。
“你这丫头,说话就没个把门的。再乱说,我撕碎了你的嘴。”千不该万不该的,又提这些伤心事,不是徒惹姑娘不乐意么。
“姑娘,你瞧瞧,总是仗着辈分欺负人。”小柔很是不满的避开。
莞晴笑而不语,任由她们打闹,这院子冷清久了,话多些也是好的。
“姑娘身子骨不好,要不要躺会?站得久了终归不是太好。”刚进了屋子,张妈妈就絮叨着。
菀晴叹息着,想是病来如山倒,这身子确实是弱的很,如今也是乏了。
小柔仔细搀着莞晴来到榻上,掀开蔓着青花的被褥,又从别处搬了一床。
“你这样可是压死我不成?”莞晴笑着摸着身上一层两层的棉被。
“姑娘还是要紧些好,万一再病着了可就又得受罪了。”
莞晴扯了扯嘴角,这丫头,说话不讲究,可是听得却是让人心暖。
服侍着莞晴躺下,小柔轻手轻脚的来到屋外,跟张妈妈说着话:“我还得寻法子让姑娘暖和些。”
“你自个儿也是冷的不行,还是好生在屋里呆着吧。”张妈妈拍拍肩膀上的雪花:“对了,过会儿客人吃完酒席我还得帮着打扫。那时我再趁着时候添补些。”
“他们在那里大吃大喝,姑娘早些时候就吃了一小碗清粥。府里有着许多的供应,为何还非要短了姑娘的物件儿。”小柔真是气恼了这些人。
“怨不得他们,不过是将军的意思。好在府里管事的有福伯,他终究是个好说话的主儿。”
“将军娶的是哪家的小姐?真是瞒的辛苦,我和姑娘竟是一点不知情。”
“想来你是见过的,就是日前将军带回府的女子,如今真成将军的人了!”
“就是那个狐媚子?”
“瞧你这说话劲,一个姑娘家家的,当心以后嫁不出去。”张妈嗔怪着。
“长相比不得姑娘,看那心性也不像个好人家,还没成亲就和将军同房,准是用了见不得人的伎俩。即便任她是什么金贵的身份,也不能断了姑娘的用度。”
“你这碎嘴,若是旁人听去了定会以为是个好事的丫头。”
莞晴在屋里听的清楚,这样的拌嘴见的多了也不稀罕。只是难得说起秦朗的事,罢了,终究是与她无关。
屋内的一桌一椅,院里的一花一木,也是那般的精巧雅致。自是清楚这是园子原有的配置,眼下的用度却是可怜的很,却也有些配不上这些死物了。
秦朗,果真是绝情的很。
可惜来了这许多日子,还不曾见过,哪怕是想替着莞姑娘恨上一恨,也没个法子。
能活着便是好的,其余也无需费太多的心思。这般想罢,也是轻松了不少。
只是她哪里知道,这样的想头,也变得有些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