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2 / 2)
她没打算出门,找了一处角落,搬来凳子坐了下来。手边是付正晔说的那本地图书,她找来纸笔,凭着记忆写出了那日她回府时见到的路途中的崎岖路段。
她知道,付正晔此番一行,她帮不上什么忙的,看着纸上圈圈画画的地方,再想下去,却怎么也想不到下一段小路的路貌。
洛钰停了笔,撑着头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
有些累……她也有些犯困。昏昏欲睡之际,有人在她耳边小声地唤她。
“主子……主子……主子……”
她慢悠悠的转醒,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坐在凳子上睡了半柱香的功夫。
“您不去床上睡吗?”来的人是连秀,她手里端着一杯茶,手腕从衣袖中露出,闪出些青青紫紫不再渗血的伤痕。
洛钰只看了一眼,就别开视线。
估摸着是失去主子贴身侍婢的身份,受了下面人的捉弄。
这样也好,杀杀她的锐气。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连秀左右张望一番,不见付正晔,伸手将茶杯奉到洛钰跟前,她“咚”的一声跪下,“主子,我不想被您赶出去呀,我不想啊,您把我赶出去我就活不下去了,求求主子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我。”
是夜,人的心理防线都很容易破。再加上连秀泪眼楚楚,声调黯淡,活脱脱一副被欺压还在求怜的模样。
任谁看了都心软。
洛钰从她手里接过茶,但却并没有喝,道:“起来吧,只是不在我房里做事,洛府还是要你的。”
“我不起,主子还是不肯原谅我。”说着,就又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额角发丝飘散露出青紫伤痕。
洛钰将茶随手放在桌上,蹲下身,与她视线齐平,“这伤痕……”
她记得,昨日连秀的伤没有这么重。怎么晚上一看,竟是多了些用特质武器勒出来的血线,看起来伤口极深。
连秀眼中闪过惊慌与惧怕,支支吾吾不肯说这些伤的来历,只是一遍遍的恳求洛钰留她在房内伺候。
“连秀,你跟我久了,不知道我不用来历不明的人吗?”
连秀扯着袖子擦了擦泪。
“知道知道……”刚开口,有一股子热泪流了出来。
洛钰心中渐渐生了不忍,别过头去。
“但主子我不是来历不明的人啊,您知道的,您知道我的出身,我的家人。”
这一句,连秀喊了出来,像是控诉她自出身以来就注定为奴为走狗的命运。
“你这伤,如何来的?”
洛钰打断了她,直问重点。
这样的伤,不是普通一个小厮几个婢子可以做出来的。
伤口极小,但是剧痛,极其考验受刑者的忍耐力。
洛钰不再和她兜兜绕圈子,更看不得她一脸可怜样,直接质询:“我叔父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