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太师他拒绝和离(2 / 2)
小半个时辰后,秦晚被秋禾扶起来站在前头换衣裳。秋禾一手撑着她歪歪斜斜的身子,一手揪着朝服衣袖正往她左手往穿过去,生无可恋的叫了她一声:“我的祖宗,您站稳了!”
听她分明是在学吴嬷嬷,秦晚眼睛都没睁,懒懒回了一句:“我站得可稳了呢,我还能走直线呢!”
“夫人别动,好容易穿上的袖子……”见她作势就要抽回手,迎春急了,忙用了些力气抓住她的右手腕,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直等到穿戴整齐,托着沉甸甸的脑袋坐上了马车,秦晚依然挨着吴嬷嬷睡得歪歪扭扭。
不多时,马车外传来稳健的脚步声,吴嬷嬷跟迎春两个忙不迭拍她衣袖:“夫人,快醒醒,太师来了!”
“来就来,我困死了!”秦晚正睡得香甜,只是恹恹晃了晃软绵绵的手腕,只听一阵翠玉叮当响声。
吴嬷嬷有些着急,眼看薄晏就要上车来,忙又摇了摇她的手:“夫人,您快别胡闹了,一会儿太师要看笑话的。”
从前吴嬷嬷看惯了她处处受薄晏冷落,自然不愿她这般模样被瞧了去,平白惹了薄晏不痛快,到头来还是她自己黯然伤心。
听着吴嬷嬷声音里带着急切,秦晚才缓缓坐直了些,忍不住悄悄抬手伸个懒腰。听见帘子外车夫粗粝的嗓音响起来,她忙抬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
薄晏挑了车帘子进来,正瞧见她两手捧着脸晃脑袋,眼角眉梢微微挑起,面含春色,艳若桃李。随着她晃动脑袋的动作,发上凤冠串珠叮叮当当发出一阵清脆响声,如泠泠泉水,叮咚入耳。
吴嬷嬷跟迎春忙起身行礼,只是马车太低,她们只勉强弯了弯腰身,齐齐唤了声太师。
“夫君。”秦晚忙跟着低了低头,声音里慵懒未曾退去,隐约带着些沙哑,平添一丝妩媚。
薄晏眸色渐深,目光停留一瞬便错开来,不言不语的坐在了她们对面。
一路无话,吴嬷嬷跟迎春拘束得很,从始至终连眉眼都没抬,更别提开口说话了。薄晏则从一开始,就干脆闭目养神,斜倚着车身浅眠。
秦晚低头坐着,看着自个儿身上暗花凤纹朝服,耳边只听得见车轮辚辚声。马车转过巷子,绕过长街,就进了皇城。
车子缓缓停下来,帘外扶桑沉沉的声音响起来,秦晚才悄悄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是到了。
等到薄晏下了车,吴嬷嬷下了车,秦晚才搭着迎春的手从马车里出来。车前放了脚凳,她两脚踩着矮凳子,整理了层层叠叠的衣摆,才缓缓伸出右手来轻轻落在薄晏的手掌心上。
触手丝丝冰凉,秦晚心间笃定:的确是块儿冰山。
与她不同,薄晏微微曲起手指挽着她的手,只觉得心都被她掌心的温度暖热了。
等秦晚轻盈落地,立刻就将手指尖从他掌心里抽了回来,站在他身侧又低头忙着整理衣裳。
这衣裳是好看,挂起来看看就好了,穿在身上实在是很不方便。
手中一空,薄晏眼底点点温情渐渐散去,只剩下往日淡漠,他轻轻捏了捏左手心,试图留住残存的温度。
两人比肩而行,可秦晚渐渐还是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不得不加快了脚步频率,奈何裙摆太长,头上凤冠太重,走得有些不稳当。
余光瞥见她跌跌撞撞的模样,薄晏略放慢了些脚步,见她抬手抹了一把额间薄汗,手就不自觉往袖子里摸了一把,手指捏着方巾顿了顿,眉心深深一蹙终是没拿手。
察觉到他似乎刻意放慢了步子,秦晚心间微微一喜:还挺贴心,加十分!
“你且去中宫暂歇,稍后与皇后一道去太和殿。”后宫前朝分岔路口,薄晏停下脚步缓声说了句,似是怕她找不到路一般,特意回头瞧了一眼落在他们身后的吴嬷嬷和迎春两个,遂转身朝着前朝太极殿而去。
待他走后,吴嬷嬷跟迎春忙快走走过来,一个拿着绣帕给她擦汗,一个忙给她打扇:“太师也走得太快了些,亏得夫人身子大好了,不然可怎么好!”
瞧着吴嬷嬷心疼不已的模样,秦晚只是盈盈一笑:“嬷嬷,我又不是纸扎的,就连这几步路都走不得?”
“从前在宫里时,我自是不担心的,可自从入了太师府……哎,不说了,咱们快去见过皇后娘娘!”瞧她笑意浅浅的说笑,吴嬷嬷忍不住感慨一句,又怕勾起她的伤心事,忙又打住。
中宫皇后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通身又多了上位者的威仪,凤袍加身,端坐鸾座,当得起母仪天下四个字。
秦晚坐在下首,听她言语关切,字字透着身为皇嫂的敦厚温柔,只是频频笑着点头。
好在原主从前就与这位皇嫂关系甚密,所以相处起来倒也不觉得拘束,两个人闲话家常转眼就到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