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1 / 2)
柳如颜兀自往外走,身后婢女劝道:“小姐,您去哪儿啊?我们回去吧。”
“出来散散心,你别吵我。”柳如颜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往远处狠狠一扔,她嘟囔道:“哥舒镜不过是朔州荒原养出来的野蛮女人,真不知道陛下为何会选她当太子妃!”
“小姐,哥舒一族掌握兵权,又同皇室关系密切,不可妄议啊。”婢女迟疑一会儿,放低声音提醒道。
“知道了!”柳如颜用手撑了撑腮帮子,长叹了一口气,“但是想想太子哥哥要娶这个野蛮女人,就觉得好心疼。”
婢女小心翼翼的说:“也许太子殿下愿意呢?”
柳如颜回头瞪了自家婢女一眼,气愤道:“你懂什么,太子哥哥怎么心甘情愿娶那个女人,无非是将她当做联姻的工具,巩固地位的垫脚石罢了。淳熙皇后早亡,其族势弱,太子哥哥在朝堂之上根本没有几个朝臣支持他,虽说陛下将其他皇子全都撵出了虞阳,但谁知道陛下百年之后,他们不会作乱。但哥舒镜当了太子妃就不一样了,届时哥舒一族连同整个朔州军都会成为太子哥哥的簇拥,其他皇子想要作乱,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同朔州军抗衡的本事了。”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自怜道:“可惜我没她那样的身份,否则这太子妃指不定是谁的。”
“小姐此言差矣。”淡然地男声从身后传来。
柳如颜回头,见一脸色苍白的男子站在身后不远处。
“你是什么人?”婢女暗自将柳如颜护在身后。
男人向柳如颜行礼,拿出珃王府的腰牌给柳如颜看,并介绍道:“我叫阿慕,是珃王爷府上的下人,方才王爷见小姐独自离开,担心小姐出事,特意叫我跟来看看。”
柳如颜勉强笑了笑,“那代如颜谢过王爷好意。不过,方才你为何说我的话不对?”
阿慕谄媚一笑,奉承道:“阿慕只是觉得,小姐您不宜妄自菲薄。您是柳相爷的独女,身份比哥舒镜,只尊不卑。这虞阳城的权贵,哪位见了您不是好言好语?但哥舒镜,不过在朔州有点身份。”
“但我爹爹没兵权啊!”柳如颜对权力的认知便是皇权之外,兵权最大。
“可是小姐您忘了,柳相这些年颇受朝臣和百姓的爱戴,他的想法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民心所向。俗话说得好,得民心者得天下。您父亲有这重身份,您怎么会不比哥舒镜尊贵呢。”
柳如颜始终觉得这话不对,于是直言道:“那你说,陛下为何选了哥舒镜,而不是我?”
阿慕笑了笑,似乎早料到柳如颜会这么问,“因为陛下更信任哥舒家。哥舒邯少时是陛下的伴读,情谊非比寻常,也就更信任他。两厢权衡,便也就偏向了哥舒镜,但您若是争一争,陛下未必不会选你。如今陛下还未下召公布太子的婚事,一切都还来得及。”
柳如颜有些心动,犹豫一阵,问道?“怎么争?”
“王爷方才说了,您只需要进入围场,然后……”
——
围场之中,哥舒镜纵马狂奔,雪地里稍有动静便搭箭拉弓,一射一个准儿。
孟曦跟在哥舒镜身后,到没什么射猎的心思,能同哥舒镜在这围场纵马驰骋,他已觉畅快。
淳熙皇后去世后,皇帝便将孟曦立为太子,从此之后他便端着太子的架子,没有朋友,没有亲近之人,有的只是学不尽的帝王之术。
这让他十分怀念在朔州同哥舒镜在一起的日子。哥舒镜不知他身份,他被人欺负了会给他出头,还傻乎乎地说要学武保护他。往后相别甚哭的日子,孟曦便将那段记忆掏出来,念一念,笑一笑。
“哟!”哥舒镜抚掌大笑,对孟曦道:“太子爷,我射中头袍子!”
孟曦纵马上前,称赞道:“阿镜真厉害!”
“太子爷,你这箭筒还是满的啊,不准备活动活动筋骨吗?”哥舒镜调转马头退到孟曦身后,拍了拍他的箭筒。
“我箭术不精,恐阿镜笑话。”孟曦敛唇,温柔的看着哥舒镜。
“来,我教你!”哥舒镜笑着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搭上弓弦,摆好姿势给孟曦做示范,“就像这样,然后瞄准猎物,放手!”
箭离弦,破空而去。
雪地里突然窜出一人,哥舒镜一惊,方才她放箭时并未见着人影。孟曦喝道:“小心!”
那人被箭射中,倒在雪地在。
孟曦和哥舒镜急忙赶去查看,见被射中的竟是柳如颜,都不约而同的蹙起眉头。
箭尖没入柳如颜的肩头,鲜血从伤口渗出,染红了雪地。她抱着肩膀,痛得说不出话来。
“快,叫人传太医!”哥舒镜来不及思考为何柳如颜会在这里,当即跪在雪地中为柳如颜疗伤。
哥舒镜撕下一片衣裳塞进柳如颜嘴里,对她说:“我要把箭头剜出来,你忍住!”
柳如颜睁大眼睛怒视哥舒镜,手因为疼痛死死的抓着哥舒镜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