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旌歌起】(1 / 2)
苏鱼惊的是他竟这般手眼通天,棋坪之上,那白皙骨节分明的手,竟是这般呼风唤雨,她每次去棋社都会乔装打扮一番,他竟连她这般隐秘之事都能查到?
又一想,她怎会恁多把柄都被人拿捏在手心里,若是日后惹了他不快,这手抖一抖,她的家财,可不得虎躯一震,想到那痛失的一千两……简直如心头割肉般疼!
钟子卿惊的是,太子何时竟与此人如此熟稔?竟是这般有几分强留之意?
暄和二字,他也只听先帝如此唤过,这苏鱼……竟是重要到如斯地位了?钟子卿眯了眯,瞧了这二人,心下顿时明了,只怕这苏鱼还不知太子身份。
“棋弈,乃檀溪书院学生必学之技,既苏生是个臭棋篓子,那边在此观战吧!”钟子卿虽不知他们二人到底有何渊源,却也算是知晓此刻君意为何。
苏鱼骑虎难下。
这夫子都发了话,若是还推脱,只怕她是真的不想混了。
只得坐下观战,初夏夜微凉。
山中自是又凉上几分,苏鱼坐下没多一会儿,便打了个喷嚏。她出门时未多穿一件,只想着赶紧打发了众人回去。
虽说掌了灯,但还是暗一些,正思忖着借着夜盲跟寒凉之由,借口开溜。
“夜微凉,不若我们移至室内?”
只是为何她观战,这二人就要挪至室内呢?
世事纷纷一局棋,输赢争先两相持。
二人都是棋坪高手,高手相逢,自是龙争虎斗,狭路争夺。
这种战局,苏鱼也是头次瞧见,倒也瞧得津津有味。
只被钟子卿飞来一句,“苏生与刘生甚是熟稔?交情匪浅,那夫子有一问,一直横亘于胸,百思不得其解?苏生可愿为本夫子解惑?”
“夫子哪里话,学生力所能及,自当全力以赴!绝无二话!”苏鱼虽已心下猜了一二,却慷慨激昂道。
“为何刘兄,次次所留课业均会答对,但本夫子次次与他讨论术算之事,不是上茅厕,就是要睡觉,不然就是你在等?”钟子卿眼所致,心所问,倒是让她吃了一惊。
遂又想到自己从未在人前表现过术算之事,就连作业,都是只对一题,或是一题都不对,这钟子卿怎么也联系不到她头上。
“刘兄虽不修边幅了些,倒也聪慧异常,通史经文,善赋能诗,只心性顽劣,许是夫子所议之题难了些,倒叫他生出几分胆怯来,这才次次逃避……”
“……”
虫蛰低叫,香炉中焚香丝丝沁人。
钟子卿未在追问,苏鱼只以为过了关,此时便见钟子卿的白子已然将裴誉这厮的黑子气数断尽,杀至绝境,她暗暗叫好。
只盼快快结束时,忽听耳畔响起那道清冷之音,“苏兄,此局何以得破?”
恁般熟悉!
“大人,观棋不语真君子。”她才不会插手,只盼这厮被钟子卿杀个片甲不留。
“苏生,莫不是盼着我输?”赵渊抬眸,嗓音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