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浣溪沙（2 / 2）

江楚阑倒是没有什么所谓，他本来就是个嗜美成性的人，看着美人养养眼就是不错的。而且，他也只是看看，又不打算付诸什么实际行动…。

与他一对比，顾燕辞就显得不怎么自在了，他虽然年纪小，但是架不住长得惊为天人，有不少姑娘想要上来掐他的脸。

顾燕辞被她们的热情吓得一个劲儿地躲到他身后，江楚阑只好过去挡了挡，对那个伸出魔爪的小姑娘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地说：“我家弟……”

他“弟子”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顿住了，出门在外还是不要暴露自己是修真人士的好，于是改了改口：“我家弟弟平时很少出门，有些怕生，还请姑娘见谅。”

顾燕辞迷惑不解，不知道江楚阑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没有出声反驳，任由他继续自编自演下去。

那个姑娘也没有不好意思，对江楚阑爽朗一笑，收回了自己的手，“无事，公子是外地人吗？瞧着眼生。”

“正是，昨日才与舍弟来到此处。”江楚阑跟那个女子攀谈起来，聊了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那姑娘也是幽默，把他逗得连连直笑。

她抱着一卷布匹，似乎是绣织坊的绣娘，将一头秀发利落地挽了起来，用一个缀着银制长命锁的簪子固定。

江楚阑与她说得高兴，了解了不少当地的趣事，也趁机打探了一下且末镇往西的地势环境。那姑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一详细地告诉了他，还善意地提醒他小心山里的野兽妖魅。

他听后一一应和，倒也不反感她的唠叨，反而觉得她直率善良。

最后那姑娘想起还有事情要办，连忙告辞了江楚阑，急急忙忙地跑掉了，走之前还不忘记说一句：“我叫衡娘，日后你们要是有事可以去镇北的成衣坊找我！”

江楚阑回答了一句“知道了”，那姑娘回头一笑，端的是娇媚无双。

顾燕辞没有见过这样的江楚阑，眉目温润语调爽朗，往日里他是绝对不屑与这样活泼爽快的女子打交道的。

他愈加肯定这个人不是江楚阑。

顾燕辞想，这世间唯一能让他倾心以待的女子，只有端阳峰冰棺里的那位。那位带着江南婉约的女子，像是江南细柳一般将自己的痕迹轻轻地拂在江楚阑心上。

顾燕辞苦笑，种阴蠡哪是那么好种的，种蛊人必须与服用阴蠡的人有血脉关系，方可见起死回生之效。而莫嫣然与他的母亲莫流盼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莫嫣然可以说是他的姨母。

这就是江楚阑不挑别人，偏偏要在他身上设下千方百计的原因。

莫家当年差不多满门死绝，剩下那些个血脉早就不知死活飘落何方，哪里有他这个现成的用得趁手。

顾燕辞知道，江楚阑并不是像世人说得那般心狠手辣，只是他把心慈手软留给了别人，人人都说他冷酷暴虐，可他们不知道江楚阑也会在某个时候，对珍视的人极致地温柔善良。

他可以屠尽柴府满门，也可以在清雅峰亲手种下无数花草，他可以杀掉望属国数十位皇族，也可以留下长生灯等一抹不归魂。

他一旦把什么放在了心间，就是极端的偏执。

这般想着，倒觉得江楚阑有些可怜了，顾燕辞苦笑自己的痴傻，不过因为江楚阑被人夺舍，就把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忘记了。

顾燕辞正在想着，却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下子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他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一下子吃进了口里，一股清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顾燕辞嚼了嚼，一股蜜枣的甜味，竟是说不出的好吃。

他一边嚼着，一边疑惑不解地看向江楚阑，只看见他手里捧着一包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金丝枣泥糕，用灵力将它们分成了小块，见他吃完了，就又掂起一块往他嘴里塞。

顾燕辞本来想说不用了，但是江楚阑出手快，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出口，就又被塞了一嘴巴。

他吃着糕点，为了避免江楚阑又突然袭击，他乖乖地把金丝枣泥糕收到自己手上。

“好好吃东西，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江楚阑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继续打量周围的景色，发现这里交易的东西都很稀奇古怪，有精致的木雕，小巧的饰品，漂亮的石头还有各色香料。

琳琅满目，倒是让人有些眼花缭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