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1 / 2)
因为下雨的缘故,天显得格外黑,一点星子也没有。谢观把阮天心送到家门口,结果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他们在门口撞见了陆星屿。
大夏天的,陆星屿穿了一身带毛的衣服,粉红色和大红渐变,十分抢眼。又戴了副墨镜,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明星。
阮天心:“……”
陆星屿刚要钻进车里,又看到阮天心被一个男人护送着回来,顿时一捋袖子,露出一支罗杰杜彼。他看了一眼时间,跟抓住大把柄一样冲阮天心嚷嚷:“阮天心!你也不看看几点了!还知道回来啊?”
说完,充满敌意地瞪视起她身旁的男人。
阮天心温柔地反击道:“星屿,这么晚了你又去哪里?穿得像只小火鸡。”
陆星屿:“……”
他气死了!
阮天心怎么可以这样!居然在外人面前说他像一只火鸡!
陆星屿身上穿的毛全部炸开,他威风凛凛,气势汹汹。两条长腿一迈,冲杀到两个人跟前。
刚才天太黑没看清楚,结果凑近了看,发现这男人的眉眼轮廓越看越眼熟。陆星屿索性摘了墨镜,仔仔细细地打量。结果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定住!
他知道这是谁了。好家伙,这不是他此生宿敌,谢观吗?别说戴着口罩了,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
陆星屿顿时气得鸡皮疙瘩直往外冒,几乎就要冲谢观呲牙:“你来我们家干什么!”
很不客气的语气,甚至连“前辈”都不叫了。
谢观比他高一些,用居高临下的眼神,俯视他。他只觉得陆星屿吵闹,吱儿哇吱儿哇得像只蝉。
阮天心看不过去,对陆星屿解释道:“只是路上碰见了,谢观送我回来。”
她叫谢观的名字!两个人什么时候变成可以直呼姓名的关系了?陆星屿探照灯一样的一双大眼睛瞪向阮天心,嘴角紧紧地抿着,像是在克制对阮天心的谴责。
阮天心这会儿直面他,有点心虚,朝他讪讪地笑。
陆星屿不吃这套,冷哼一声,对她比了个用刀划脖子的手势:给爷等着!
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暗送秋波、暗度陈仓、暗通款曲!最可怕的是,他居然真的一点也不知道!阮天心通敌卖国,简直十恶不赦!
谢观彬彬有礼地对阮天心告别:“那么,我先走了。”
陆星屿条件反射地就想跳脚大叫“不许走”,结果被阮天心三两步上前,捂住了嘴。
陆星屿:“……”
阮天心对谢观说:“星屿今天情绪比较激动,不好意思啊,他不是故意的。”
陆星屿的眼睛瞪得溜圆,企图从里面射出利箭将谢观刺杀。他就是故意的!
谢观又宽容表示“没有关系”,把阮天心的购物袋交到她手里,走了。阮天心微笑着,目送他步行至拐角处,身影彻底消失后,才放下捂着陆星屿嘴巴的手。
陆星屿看上去下一秒就要自燃了,因为他的脸红得恐怖,两颊也迅速鼓起来。他像一只喷火龙一样喷了口气,阮天心知道这是他发飙之前的一个预兆……
——所以她抬起手,把陆星屿的脸捧住了。
陆星屿咬着牙,放下狠话:“……你少来这套,手给我撒开。”
阮天心才不听他的,要听他的还有命在吗?所以她不仅没放开,还极富耐心地,轻轻搓揉了两下。
陆星屿:“……”
阮天心问他:“你又要去酒吧?下着雨呢,带伞了吗?”声音很温柔,把他当小姑娘似的哄。
被她这么一问,陆星屿脑子一昏,还真想了一下,“车里有。”
阮天心说:“那就好。”顿了顿又道,“如果喝酒了不能开车,记得给家里打电话。”
陆星屿受不了这样被她捧着,感觉半边脸都在发麻,耳根子不用摸都知道已经着火。他半是羞半是恼地吼:“难不成大半夜的,我打电话让你来接我吗?”
阮天心想了想,说:“也不是不可以。”
陆星屿白了她一眼,骂她“神经”。经她这么一打岔,想要接着发火竟然也有种后继无力的感觉。陆星屿感觉很下不来台,也不欲跟她多说,只好很不耐烦地冲她摆摆手:“去,回你房间去,我泡吧有你什么事。”
阮天心笑眯眯地,也冲他招招手:“早点回来,不要喝太多哦。”顺便梳了梳他衣服上炸开的毛。
陆星屿觉得她讨厌死了,推她:“你快点进去吧你!”
……
结果大半夜,阮天心被一声巨响惊醒。
夜里凉,她披了件薄衣服下楼去看。她胆子小,还以为家里遭小贼了,胆战心惊地一路摸到厨房,发现陆星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醉眼朦胧。
阮天心:“……”
家里没人,自从阮天心爸爸飞到欧洲去看画展了之后,白露日常的活动项目就是加班、加班,难得回家一趟。陆星屿都喝成这完蛋模样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
她赶紧去扶陆星屿,喝多了酒的人身子又软又沉,扶着都费劲。阮天心好不容易把他从地上弄起来,跌跌撞撞地问他:“你怎么在这儿坐着啊?”
陆星屿视线都没对着焦呢,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他一撇嘴,还特别委屈:“……我想要喝水,水怎么没了?”
阮天心抬头看看:厨房没有。低头找了半天,在冰箱和米柜的夹缝中间找到了水壶。
她无语地把水壶拿出来洗了洗,又给他倒了杯水,看着人喝了。陆星屿喝水的时候是很乖巧的,一声也不吭,脸颊会鼓起小小的两块;睫毛奇长,搭下来的样子像特别听话的那种小孩。
阮天心看着他,又想起了自己班里那群一年级的小不点,不由心生怜爱道:“慢点喝。”
陆星屿不舒服地皱了皱眉毛,突然说:“我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