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2 / 2）

“你的脸红成这样，把一切都挂在脸上，你的室友怎么想你？”

“什么嘛？”

“你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好像我们有······”

“有什么嘛？”

“苟且之事。”齐天朗压低声音，坏笑着说。

“我们哪有！我们没有！”

林霏开急忙辩解，极力表明自己的清白。可又一想，不对啊。他俩刚才明明是接吻了。接吻了，接吻了，接吻了，还是甜甜的吻——原来在他的观念中，接吻不属于苟且之事啊。

虽然是在开玩笑，但是哪一句玩笑里没蕴含真心话呢？

怪不得别人说三岁有一个代沟。这样算来，她和他之间已经有两个代沟了。好大的代沟，她腿短，跨不过去。

如果回到十年前，她一定不问结果地和齐天朗好好爱一场，不枉此生。但是，她现在已经二十九岁了，她不能陪小孩子把爱情当游戏来玩。

“怎么啦？霏开。又不舒服吗？”他重新坐到床上，伸出手覆在她的额头上。“没发烧啊。”

她拉下他的手。“你不是我男朋友，不要对我做苟且的动作。”

“你怎么啦？刚才我们还好好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啊。”他的声音非常温柔。

林霏开觉得自己好像溺水之人，这声音是一根稻草，不，一只小船。抓住它，自己就能得拯救获永生。

林霏开沉默。

“是你那位室友突然造访惹你不高兴，还是······我······说错了什么？嗯？告诉我，好不好？”

“你没说错什么。我也没翻脸，我的脸一直是这样的。没翻过去，也没翻过来。”

齐天朗蹲下身体，双手抓着被子角，仰头看着林霏开，眼神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在乞求大人的原谅。

林霏开不敢看这双眼睛，因为她说不出口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敏感，多疑，悲观，对于未来的担忧和恐惧。

她使劲扯自己的被子角，不过她的力气怎么能比得上他呢。

两人就这样各持一端，维持着微妙的力的平衡。她咬着嘴唇，拼劲全力，他却是云淡风轻，弹指间灰飞烟灭。

林霏开觉得，齐天朗的模样根本就是大人在逗小孩子。大人拿着糖，高高举起，明知小孩子够不着，还非要让小孩子跳起来。

她松手了。

“真是小孩子脾气。”他微笑，也松了手。

小孩子，或许她还有小孩子的面孔，但是绝对没有小孩子的脾气，因为她早已经没有小孩子的心情了。

高学历、多金、阳光帅气、似笑非笑的眼神，猜透人心的本事，统统加在一起，等于大写的不靠谱。

她已经过了幼稚到以为天上会掉馅饼的年纪。不能再继续拖下去，必须快刀斩乱麻。

“那个······我有话要和你说······”

“你说！”他坐到床上，整个床再次往下猛得一沉。

他的脸就在她面前，相距不过半米。酒窝和瘀血，都清晰可见。

“······不好······你的脸······我想起来了······二十四小时内，瘀血不能用热敷，得用冷敷······”

“我知道！”他注视着她。

“你知道？”

“恰巧我有点常识。”

“那你······”林霏开看看小茶几上两个被剥了壳的鸡蛋，雪白雪白得躺在那里，显得无辜而无知。“怎么不吭声呢？”

“你煮给我的鸡蛋，我当然不能浪费。”

“好像是你自己煮的。”

“那也是在林师傅的英明领导之下。”

怎么又跑偏了？这对话越听越暧昧。林霏开啊林霏开，清醒点，切勿中了美男计。

“家里没有冰块，但是有冰牛奶，我拿来给你冷敷。”

她掀起被子就要下床，被他按住。

“我不需要热鸡蛋，也不需要冰牛奶，我只需要林霏开。笨蛋，你懂不懂。”低沉有力略带磁性的嗓音，配上真诚的眼神和严肃的表情，真是魅惑得让人想犯罪。

林霏开希望她能赶快逃到四下无人的旷野，大喊大叫，让自己恢复理智。

理智！理智！理智！

林霏开，记住，你是一个成熟优雅的女人！千年道行万年修炼，不可被小男生引诱。

等她恢复了理智，他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攀在她的腰上了。

“你这是干什么？”她掰他的手。被子都抢不过他，此时的举动更是徒劳。

“要亲亲！”

非常非常死皮赖脸的语气。撅着嘴，脸颊的酒窝浮现，好像百慕大三角洲能吞噬一切。

林霏开想，就让我淹死在他的酒窝里好了，就疯狂这一次，就死这一次。死了，我便可以换个地方重生。但是今天，我心甘情愿死在这儿，我不管不顾就要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