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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檀抬头看了眼时间，还尚早，想起高中时也和小怪物度过一次的雪天。点头答应，心里有些怀念。

眉宇间温柔了许多。

这样的秦檀比笑起来还好看。

小怪物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很快，翟睿诚起来后，三人一同吃完早饭，小怪物一手拽着一个人就要往外走。

翟睿诚从家里翻出个有些年份的小铁锹，上面锈迹斑斑的，但还将就着能用。

小怪物兴奋极了，几乎是冲着就到了楼下。

找了一块空地，上面的雪还没有被踩，小怪物戴着手套，帽子盖住耳朵，围巾更是藏住了半张脸。

但是弯弯的月牙眼露在外面亮晶晶的，因为笑着，所以嘴巴总是呼出白雾，他在雪地里跑了一圈，然后躺在地上划动着四肢，活像是没有见过雪的样子。

说要堆雪人也是翟睿诚在堆，秦檀帮忙。

大概是这样的小怪物在雪地里有些不一样的活泼，秦檀拿出手机，给站在雪天里，仰起头感受着雪落在脸上的感觉的小怪物拍了一张照片。

快门按下的时候，他看见小怪物转头，在对自己笑，胎记露出一尾，面前是雪花飘过，头顶上的帽子被积了雪。

很干净。

秦檀承认这一瞬间，他好像知道了什么是心动的感觉。

他看见小怪物向自己跑来，迎着风雪，带着喜欢。

“你，你在，拍我吗？”小怪物停下来，声音里还带着奔跑过后的喘-息，仰着头问秦檀。

秦檀回过神来，眼睛看往别处，否认道：“没有。”

“是吗？”小怪物有些失落的低头踢着雪，过后，又突然抬头笑着说：“我，长得，不好看，秦檀好看，拍秦檀。”说完，走到一旁，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就要拍照。

秦檀突然心一疼。

正巧此时翟睿诚把雪人弄完，正一手拿着小铁锨，一手叉着腰，看着自己的作品，秦檀站在前面，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小怪物连带着翟睿诚把秦檀拍了下来。

小怪物高兴的跑过去，把手机递给秦檀看，一副等夸的样子。

扯着笑，秦檀夸他，“好看。”

得到夸奖的小怪物开心的拿着手机又跳到翟睿诚面前，同样举着手机给他看。

最后小怪物像是发现了新乐趣，对着雪人连拍了好几张，直到时间差不多，叔叔早就离开上班去了，只剩下自己和秦檀。

上了楼，打开房门，抖掉身上和鞋子上的雪水，小怪物打了一喷嚏。

秦檀还站在门外，跟着电话里的助理说着早上到公司开会的事情，小怪物突然的一个喷嚏让秦檀愣了一下，然后面色无常的继续打着电话。

事情简单交代几句后，秦檀进了屋，看着在客厅拿着纸巾背对着自己拧鼻涕的小怪物，去厨房取了一杯热水回来。

“喝水。”胳膊一伸，递到小怪物面前。

小怪物接过水，杯壁的温度传递到指尖，有些烫，他抬头对着秦檀甜甜的露出一个笑，“谢谢。”

“不用谢。”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对着小怪物说道：“时间差不多了，需要我送你吗？”

小怪物歪头想了想，“可以吗？”

“嗯。”视线落在别处，秦檀假装低头整理身上的衣服，说道：“晚上，还想吃你做的面。”

“好啊。”小怪物爽快答应。

秦檀默默的放松下来，刚刚说出这段话的时候，竟然有些紧张，他抿出酒窝，“那下班的时候我去接你。”

小怪物抱着水杯喝水，脑袋一点一点的回应着秦檀。

窗外大雪依旧飞着，小怪物的热水喝完，和秦檀一起出门去了。

公交路上前一晚的结冰已经被连夜清理干净，小怪物看着车窗外，到处的汽车和行人，鸣笛声时不时响起，路边的积雪被踩的脏兮兮的。

他的脸被车里的暖气蒸的通红，早上难得的疯了一把，这个时候便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揉着眼睛，含糊着声音对正在开车的秦檀说道：“困了。”

秦檀注意着前面的车辆，抽空看了他一眼，“睡吧，到了喊你。”

“嗯。”

这段路程所用的时间比往常要久，秦檀在路边停了车，瞅着小怪物仰着头睡觉，用嘴呼吸着。

看着有趣，顺手又偷拍了一张，才喊着人醒来。

和小怪物挥手再见之后，秦檀看着手里那两张小怪物的照片，脸上原本的笑容突然落下。

心脏开始下沉。

秦檀面无表情的扔掉手机，启动车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