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不想花钱的第20天（1 / 2）
沈总裁夹在手里的烟抖了一抖。
他玩味地说：“你说想租,但我已经买了。”
许檬咬咬牙，“到底多少钱？”
沈翊：“二百万。”
许檬：“二百万？瑞华大楼才四百万，一件衣服顶半个楼？！”
沈翊有些想笑：“怎么过去你没有这么抱怨过？”
废话呀,过去花的不是我的钱呀！许檬扶额一阵,还是下定了决心,“这钱我会还你的。”
暂时再积累二百万的仇恨值，还不能要了她的命。只是后面必须赶快和他去民政局盖章离婚，以后就再也不用怕被雷劈了。
只不过今天是他的生日……这个时间民政局也下班了……暂且不提。
“檬姐，你是……不喜欢这件礼服？”
一个细嫩带酥的男音响起，许檬回身一看,见是自己最喜欢的设计师路易斯·刘，中文名刘大柱。
“怎么可能啊柱哥,你的衣服我是最喜欢的……”许檬小声凑在他耳边，“我现在离婚了,你应该听说过我是净身出户，我不能要沈总一分钱。不是我不想穿这件礼服,只不过礼服是沈总订的,我没那么多钱还他呀！”
路易斯·刘咽了一口唾沫，“他居然这么狠心,还要你还钱？”
果然离婚的夫妻如仇人,路易斯刘一狠心，“那檬姐，您只管穿，钱我退给沈总,您一分钱不花他的，我也一分都不从他那里赚！”
对路易斯·大柱·刘来说，许檬不穿他的衣服，才是断他的财路。这几年但凡什么小咖，都想穿蓝血红血的高定，除了许檬，谁能看上他这个品味小众的怪咖？
他最初的几年，几乎只能接到来自许檬的单子。也只有许檬穿他的，才能让他有一定的知名度，创立自己的品牌。这以后才逐渐有别的明星为了效仿许檬，愿意来订他的衣服。
路易斯·刘下定了决心，他对着沈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微笑道：“沈总，这件衣服，我打算租给许小姐，那就请您这边移步退款吧。”
沈翊：“……”但他还是掏出卡，给柜台前的女导购去操作了。
钱退回去了，路易斯刘捂着胸口痛苦地回了楼上的工作室。沈翊退了钱，知道许檬还要试衣服，也先回车里去等。
许檬则开开心心地试了起来。
衣服才刚穿到身上，由女导购帮她拉好后面的拉链，一声聒噪的女中音从店门口飘了进来，“路易斯，我来拿我的那件百鸟朝凤礼服……”
许檬一回头，看到了自己的宿敌朱圆圆。
朱圆圆一见面就和她互呛：“哟，这是谁呀，你都离婚退圈了，还穿什么礼服，是想复出还是想挽回前夫？还是想……勾搭新贵啊？”
最近许檬和冯氏互娱的广告轰动整个朝歌，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朱圆圆笑：“说起来还是我给你和冯喆牵的头，要不是我把二手车网站的股份转给你，你还没办法再当金丝雀呢。”
许檬眼看着柜姐拿出了“百鸟朝凤”礼服，是件沾满白色羽毛的长裙，仙倒是仙，不过许檬还是扑哧笑了。
“哎哟，你穿这么多羽毛在身上，还说我是金丝雀？那我是金丝雀你是什么，白斩鸡吗？”
朱圆圆气到：“你不要以为搭上冯喆就能再次飞入豪门了，他就是个花花公子，可别指望他在你身上花了钱就会娶你，”她冷笑着，“你这身礼服，也是冯喆帮你订的吧？”
柜姐插嘴：“圆圆姐，这位许小姐已经把衣服退了。”柜姐认得出正在当红的朱圆圆，却不认识早已经息影的许檬。
朱圆圆愣了愣，“退？量身定制的礼服，还能退？”
柜姐弱弱地说：“许小姐想让路易斯免费租给她。”
“什么？”朱圆圆差点笑出了泪：“许檬，你怎么混到了这份上，我都要再次心疼你了！”
谁心疼谁啊，朱圆圆到处瞄着这房间有没有摄像头，看到有她就放心了。许檬这个家伙受了欺负，肯定要把两人的视频拿到狒狒视频上去。
许檬呵呵，“你卖我的车赚了不少钱吧，你不用心疼我，知道我是你的金主就行了。”
朱圆圆一口被噎住，拿了礼服正准备走，想着和许檬再擦点“火花”，中途折返回来，一双凤眼盯着许檬，“你订礼服，不会也是要参加今晚沈翊的生日慈善酒会吧？”
许檬愣了愣，“你也要去？”
刚才沈翊可没说，这生日酒会办的居然这么隆重。不过细细想来，既然是沈家老爷子操办的，那势必想吸引整个娱乐行业的注意力。华氏随便办个什么活动，都是业界大事，华氏总裁的生日，再加上个慈善名头，实在是个大操大办的好理由。
“今晚圈内二三线的小花小生，大花流量都来了，甚至还会铺设红毯，邀请媒体拍摄……”朱圆圆的眼睛仿佛被吸附在许檬的水滴服上，心不在焉地说，“沈翊居然还允许你这个前妻参加……”
许檬的身材性感火辣人尽皆知，朱圆圆又怎么会不知道，在她才初出茅庐，演技如狗屎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用“国民妖精”来称呼她，等到她演技夺得国际大奖，就一跃从“妖精”转型成了女神，可身材还是一如当初的火辣。
现在这身水滴服穿在许檬的身上，已经让朱圆圆移不开眼睛，如果要真走上今晚的红毯，那还不占尽营销号和各大新闻的版面？
许檬一定是想借着今晚，高调复出，不行，绝对不能让她抢了自己的风头……朱圆圆越发着急，眼珠子忽然一转，掏出一张卡对柜姐说：
“她的礼服，我要了。”
许檬呦呵一声，说了一句恶毒女配专用台词：“你好大个口气！”
她摆个pose，露出傲人身材，微笑道：“不可能，这衣服我已经租了。”
柜姐微微提醒：“您还没付钱呢。”
朱圆圆立刻掏出了卡，得意洋洋地向许檬炫耀，“不管多少钱，给我刷了，她要是不脱，我亲自帮她扒。”有意无意地又瞟了眼摄像头。
许檬眼疾手快，先把她手里提的百鸟朝凤礼服抢过来，冷笑：“朱圆圆，你是猪吗，还敢威胁我？你要是敢买我的礼服，我就把你的礼服撕了。”
说来也巧，朱圆圆一贯是个喜欢被人前呼后拥的人，今天却连个助理也没带。正适合撕x。
而朱圆圆一听她骂自己，心里也安慰了不少。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檬每次骂她是猪，她都觉得异常亲切，有种受虐的快感。
都说塑料姐妹花塑料姐妹花，其实她是想明说和许檬合作的，又不敢开这个口，反正许檬是睚眦必报的，就算监控录下来的，都是两人吵架也没关系。她就是想和许檬绑在一起。反正和许檬在一起，就是绝对不会错的！
许檬丝毫不知道，朱圆圆竟然想用这种上镜的方式薅自己的金羊毛。如果她要是知道朱圆圆在华氏的地位已经这么可怜了，她怎么着也让朱圆圆光明正大和自己录制几期《和许檬同行》啊。她现在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适合被自己抽两嘴巴子。
动静太大，终于引起了楼上的路易斯·大柱·刘的注意。
今天迎来的两位姑奶奶，都是他的头部客户，谁也得罪不起。他从楼上看下来，两位姑奶奶撕扯着对方的衣服扭打在一起，画面相当刺激，他晃了晃神，拍着大腿从楼上跑了下来。
“哎呀呀姑奶奶们别打了，小心伤了衣服！”
两人看是设计师下来了，这厢也觉得难看，停止了拉扯。朱圆圆首先说：“路易斯，你评评理，难道她买不起的衣服，还不准我买了？”
路易斯·刘让柜姐端了两杯水过来，递给两人消消气。
许檬深吸一口气说：“柱哥，我现在的确是买不起你的礼服，但我可以给你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这件衣服今天一定租给我。”
路易斯大柱的目光定定地望向许檬，喉头微耸，没有说话。
朱圆圆眼看路易斯刘已经被她说动，连忙道：“她那个破公司早都倒闭了，还上市？我看上坟还差不多。”她晃了晃自己的卡，“我卡里的两百万可是实打实的。”
许檬补充：“柱哥，以后我在所有公众场合，都穿你的品牌，我只穿你的品牌，只在你这里定制礼服！”
路易斯·大柱·刘陷入了沉思。
过去在他刚毕业，为了做衣服露宿街头的那些年，是谁接受了他，给了他第一笔订单？是许檬。
他的衣服在时装周低级展会上被践踏，扔了一地，是谁帮他在后台捡了起来，答应他会穿他的衣服看秀？是许檬。
他一直自认为自己是被许檬养活的设计师，他路易斯·大柱·刘，是许檬的男人。
大柱和许檬四目相对，“檬姐，你想让我……当你的专属设计师？”
朱圆圆看着，发现势头好像不太对了。
许檬点点头。她就算转型成公司合伙人，但未来还是会出席各种场合，也不会淡出娱乐圈。而一个女明星一年的置装费用，可以烧掉无数栋华氏大楼。如果有了专属设计师，这件事就好办了。
许檬想了想，补充道：“是我专属于你，你可以拥有全世界。”
她只从大柱这里订礼服，但大柱可以接所有人的订单。
刘大柱心里想着，他有今天都是因为许檬，他从来没有想过能成为她的专属设计师。
大柱下定了决心。只要她敢穿，他就敢免费给她做！
“檬姐，我答应你，不管我有病还是没病，有钱还是没钱，只要你愿意，我一辈子都会给你做衣服。”
朱圆圆看着这样的情形，气不过道：“路易斯，你当你们俩在这儿结婚呢？你就是个设计师，收钱办事懂不懂？还是说，你不想要我这个客户了？”
从感情上，路易斯刘站在许檬这一边。从赚钱的角度——
路易斯刘心里很清楚，娱乐圈很大，但只有一个神，那就是许檬。论地位、演技和出场关注度，是铁打的许檬，流水的女明星。许檬出场一次，顶得上朱圆圆出场一百次。如果许檬不再穿他的衣服，一百个朱圆圆也换不回来他的损失。
他闭上眼睛：“圆圆姐，我心意已决。”想想自己放弃的二百万，胸口更疼了。
朱圆圆今天被激到这个份上，一口气憋着吐不出去。她的脑子发热，手指颤抖，忍不住就抄起柜台上刚才给她倒的那杯水，倒在了许檬的头顶。
许檬：“？？？”
朱圆圆，我敲里吗！
朱圆圆看自己攻击成功，既有些刺激，又有些害怕，向后退了几步。
水滴在许檬头上簌簌落下，金色的裹身水滴礼服上，也显现出了片片水渍游走的斑痕。
许檬也不假思索滴抄起了水杯，照脸给她倒上去。是比谁更狼狈吗？就算都狼狈，老娘也比你美！
柜姐和路易斯两人看的呆住，朱圆圆和许檬的眼里却只有彼此。路易斯·刘眼疾手快地抽出两条毛巾给两人递上去。
两人一边擦头，一边幽幽地对骂。
“猪。”
“你才是猪，你死猪不怕开水烫。”
幽幽地骂了几句后，朱圆圆竟然动了真感情。她想起自己的遭遇，一直以来也没有人可以倾吐，现在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出口。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过成了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因为你走到哪，哪就赚钱，赚了钱还有你的份。可我呢？公司已经有了热捧的新人在分刮我的资源，这次酒会我准备向华氏彻底摊牌，让她们知道我才是当之无愧的一姐，是我的转机啊！你连这个风头都要跟我抢？”
“我懒得跟你抢，你自己丑也不能怪我美啊。”
朱圆圆一听她说了句大实话，眼泪都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就在路易斯刘以为两人已经偃旗息鼓的时候，朱圆圆瞅准了许檬扑了上去，大力地撕扯她的礼服。
眼看礼服就要被她撕破，路易斯·刘抄起一把剪刀，将他给朱圆圆定制的百鸟朝凤礼服，剪成了两片破布。
路易斯·刘斩钉截铁地说：“檬姐对我有知遇之恩，谁也不能在我面前侮辱她。钱我会退给你，但你不能穿走我的礼服。”
朱圆圆松了手，眼看着她原本要穿在身上艳光四射、秒杀全场的礼服，就这样被他亲手剪碎。
数根羽毛从半空落下，而自己仿佛真成了一只白斩鸡，一只被拔掉鸡毛的白斩鸡。
她愣了愣，随后声嘶力竭地，
“啊——！！！”
***
路易斯刘没有再管朱圆圆，只跟柜姐说了句，“退钱，送客”后，就扶着许檬说，“檬姐，我这儿有吹风机，赶紧给您吹吹……”但是顷刻，路易斯·刘就改了主意。
他围着许檬转了两圈，把她推到镜子面前。
湿漉漉的头发散乱开来，上面粘满了真正的水滴，滴在锁骨，胸前。
这个造型……搭配礼服，“AMAZING！檬姐，我再给您头发上弄两斤发尾油，您在今天的酒会上，绝对艳惊全场！”
许檬正要说：“不用了不用了……”但头发上已经被快手小刘抹上了芳香扑鼻的精油，他还亲自用吹风机为她造型，随后用大衣包裹着她，把她送到了停车库。
此时的沈翊，正倚靠在车前抽烟，地上已经躺了数个烟蒂。
他回过头来看到许檬，眼眸忽然愣住，有一丝迷离的情绪从中划过。
好一朵出水芙蓉。
他看了好一会儿，看得路易斯刘已经识趣地退走，许檬一脸通红地呆立着，讷讷说：“我冷。”
沈翊回过神来：“上车。”
两人在芳香沁鼻的发尾油熏陶下，驶向酒会现场。
酒楼前果然铺设了红毯，红毯前站着迎宾侍应生和一堆记者，正等待着贵客的车辆到来。
沈翊并没有和许檬一起下车，而是在到达前让另外一辆劳斯莱斯专门载着许檬过去。
两人如今的关系颇为敏感，太亲近，让人觉得藕断丝连，有“意难忘”之嫌；老死不相往来，在娱乐圈内又做不到。所以成熟的圈内人士离婚后，都选择“可以同场、绝不同台”的相处模式。
这次活动不许直播，红毯边缘都是扛着□□大炮的媒体、站姐和代拍。
站姐们负责给微博的明星个站源源不断地输送现场精修图，代拍们则为到不了现场的粉丝们拍摄，这里边的商机无限。
许檬在车上渐渐靠近红毯边缘，顺手看了一眼自己的官方粉丝群，里面加进来一个代拍正在叫卖。
“许檬红毯5R一张5R一张，要的来要的来。”
群里压根没人理他。
许檬想，自己现在没有复出，也没有经纪人，粉丝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行程。再说，今天晚上是她前夫的生日酒会，她这个前妻也没有理由出现啊。
代拍继续叫卖：“许檬红毯3R一张3R一张，要的来要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