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表白（2 / 2）

“他高不高兴，我不在乎。”谭希衡的语气很轻，“他要的只是他的面子，可我为?谭家已经做得够多了。”他不胜烦闷的透了一口气：“这些年来?，我替他当牛做马，整副身心都扑在工作?上，可在老谭眼里，我只是个好用的工具。”

“也不能这么?说?，他毕竟是你父亲……”

“父亲么?？”谭希衡轻蔑的一笑，“除了这个姓氏，该还给他的，我都还清了。”

寸心不知所措的望着他，她早知谭希衡对父亲不满，但他平日很少提到这些，寸心也刻意的不去?打听，却不知为?何今晚会忽然爆发出来?。

“不过老谭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什么?？”

“他把你带到我面前。”

谭希衡的双眸很亮，专注的望着寸心，似乎有很多话要说?。这样的目光让寸心瞬间慌乱起来?，她隐约猜到了他想?要表达的东西，却不想?给他开口的机会，正紧张的思索着如何将话题带开，谭希衡已经握住了她的手。

“别……”寸心想?抽出手指，却被他牢牢攥住，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之?前骗了你，还在已婚状态就和你相处，难道你也不在乎？”

“我能在乎什么?呢？”谭希衡温柔的笑着，“所有的理智都告诉我，盲目的喜欢一个人是最不聪明的，可是我已经喜欢了，又能有什么?办法？”

寸心的呼吸在这一刻停住。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表白。杨戬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即便?他可以为?她做所有的事，却从没有任何一句直白的示爱。永远是寸心偎在他身边，絮絮叨叨的吐露着自己的柔情，听得杨戬不耐烦，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堵住了寸心喋喋不休的双唇。

可谁不想?被这样表白呢？

寸心是个女孩子，做过梦，爱幻想?，在爱情里颠沛流离，会为?任何一点光芒而奋不顾身的女孩子。她在最好的时光里，爱上了她一生中遇到的最好的人，却从未自这个人的口中，听到过如痴如狂的许诺。

不是不遗憾的啊。

谭希衡感觉到了她的颤抖，轻叹了一声：“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走？”

“走？”寸心有点迷茫，“去?哪儿？”

“我不知道，反正我也不想?给谭家继续卖命了，要不，你带我走？”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听在寸心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她猛然向?后退了一步，挣开被握住的双手：“可这里是你的家啊！”

家？

谭希衡苦笑。他的家早就随着阿娘的去?世而分崩离析，唯一能够算作?家人的阿琰却又早已被仇恨迷惑了双眼，在她的心目中，凡是与杨戬和孙齐天有关的人都要遭到报复，如果谭希衡不出手相救，那么?最先受到攻击的，就必定是毫无自卫能力?的寸心。

他想?到阿琰执着的神情，想?到那些被怒火烧得通红的话语，想?到寸心可能会因?为?阿琰的一张处方，而从此变成他不认识的模样，这景象比谭希衡最恐怖的噩梦还要可怕，在那一刻他下定决心，绝不能让它成为?事实。

所以如果寸心是他的女人，阿琰是不是就会放过她，另寻别的目标？

但寸心的迟疑早就给了谭希衡答案。她谨慎的斟酌着词句，试图用最温和的言辞来?减少伤害的程度：“一定要再进一步么?？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但我没办法再当你是朋友了。”谭希衡摇头，“除非时光可以倒流，除非我能忘记你的存在。”

远处大宅内的灯火熙然，人们纵声大笑，享受着彼此的陪伴，而在这荒芜的花园之?内，谭希衡却只能独自面对着寸心的疏离。她站在那里，雪白的衣裙彷如林间精灵，明明离他只有一臂之?遥，眼神却远若重洋，纵然焚心如火，也只能让她更加害怕炽热的烈焰。

难堪的寂静中，有个人在背后轻咳一声：“谭先生，借一步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谁要谭心的糖来着？

呃，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