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2 / 2)
与以往不同的是,向来好逸恶劳的陆小凤竟然也开始练起功来。
“陆小鸡,你转性啦?”宝蓝不习惯地问道。
陆小凤晃了晃手指,“不是我转性啦,是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太危险了,何况现在还带着你这个拖油瓶,不提高点功力怎么保护你。”
“拖油瓶!你才是拖油瓶,你全家都是拖油瓶!”宝蓝腹诽道。
“这里有条湖,我下去打点水。”宝蓝鼓着腮帮子下了马车。
马车行进了四五天,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中原地区,再走几个时辰应该就能到城里住客栈了。想到这,宝蓝心情顿时好了起来,马车再好,也比不上睡在床上舒服啊。
宝蓝愉快的往水壶里装水,正装了一半,突然发现水中多了一个表情怪异的人影,吓得手中的水壶掉入了水里。
“有什么事吗?”宝蓝转过身问道。
那人直直看着宝蓝,对宝蓝的话似乎完全没反应。宝蓝这才看见面前的是个约莫四十岁的壮汉,浓眉入鬓,眼大如铜铃,他正歪着头死死盯着宝蓝,盯的宝蓝寒毛直竖。
宝蓝越看此人越觉得怪异,因为这人面色惨白的不像常人,身躯僵硬,嘴唇发黑,口鼻竟似没有气息。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以为这是个死人。
“请让让……”宝蓝对着面前的壮汉说道。她现在已顾不上打水,只想要立刻回到马车上。
那壮汉却仍旧一动不动,宝蓝干脆越过他从旁离开。
突然,那壮汉瞳孔变的血红,双手伸出飞快卡在了宝蓝的脖子上,那双手就像冰块一样又冰冷又硬邦邦的,卡在宝蓝的喉咙上,让宝蓝想要呼救都没法呼出来,脸胀得通红。
“陆……”宝蓝对着马车的方向伸出手太难受了,她觉得自己就要窒息而亡了,明明陆小凤就在不远处,可她却偏偏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意识越来越模糊,难道自己就要这样悲催地死在这里?
在意识快要不清之时,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宝蓝竟然听到湖面上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陆小凤也听到了琴声,掀开布帘便看见了垂死挣扎着的宝蓝,脸色大变,飞速过去一掌击飞了那壮汉,把宝蓝从那壮汉手中解救了出来。
“咳咳……”突然吸入到新鲜空气,宝蓝觉得自己喉咙犹如火烧般刺痛,弯着身子咳个不停。陆小凤抚摸着她的背,暗暗传了点内力给她,才让她好受一点。
那壮汉中了陆小凤的一击重掌却只是晃了两下身子,接着又僵着身子朝两人进攻过来。
陆小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又上去和那人打斗起来。那人身子虽僵硬,蛮力却奇大,手臂坚硬似刀,又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更可怕的是不管怎么击打都似乎不会受伤。打了一阵,陆小凤渐渐已觉得有些疲软,可那人还是在凶猛地进攻。
眼看着已渐渐处于下风,突然湖面上的琴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那壮汉神色慢慢变得痛苦起来,捂着脑袋发出动物般的哀嚎声。
陆小凤看向湖面,发现碧绿的湖面上划曳着一只孤舟,而孤舟上端坐着个身穿月白色僧衣的少年僧人,正在抚琴。湖光相映下,只见他目如朗星,唇红齿白,面目皎好如少女,而神情之温文,风采之潇洒,却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拟。
他全身上下,看来一尘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
他的琴声旁人听来悦耳动听,而在那壮汉听来,却犹如魔音穿耳,痛苦不堪,跪在地上哀嚎不止,不一会便没了动静。
陆小凤上前查看,却发现这人已经死去,看身上的体温和皮肤上的尸斑,不像是刚刚死去,而是死了好几天了。陆小凤微皱着眉,思考片刻,站起身来向湖面上的僧人拱手道:“多谢高僧,请问高僧法号?”
孤舟慢慢远去,那僧人微笑着答道:“贫僧无花。”
呼吸够了新鲜空气,宝蓝已能开口说话,她忍不住问道:“陆小鸡,你认识他吗?”
陆小凤摇了摇头,“我虽不认识他,但他的名号我却是听过的。他是少林寺的’妙僧’无花。”
“妙僧?”宝蓝好奇道。
陆小凤微笑说道:“此人乃佛门中的名士,性情高洁优雅,不但精通书、词、画、书,而且武功也是少林弟子中的第一高才。”
看着无花孤洁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湖面上,宝蓝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僧人的确是出尘脱俗,当得起“妙僧”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