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深夜呼声(2 / 2)
虽然如今落魄了,但每晚的睡觉时间,她还是会留出来的。
只是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睡的死罢了。
沈沼芸磨了磨牙,青着脸,往自己身上套衣服。下床之后狠狠地跺脚,重重地走了两步。
走路声又响又亮。
这下子,沈沼芸彻底的清醒了。
她冷着一副脸,清冷的目光里夹杂着几丝杀气。
发丝未冠,便气冲冲地推开门。走动间带起的风,吹的红裙飘飘。
只是走到一半,她又原路返回,将落在房间里的玉佩给拿了起来,挂在腰间。
随后身影一闪,化为了一团黑雾,消失不见。
夜里巡逻的清云宗弟子,只见夜空上一缕黑雾轻飘飘地飘了过去。
吓得连忙揉了揉眼,嘴上嘀咕:“我怎么看到黑漆漆的东西从空中飘过去了?”
“你看到的别是乌鸦吧?”他的同伴附和道。
“也许吧……”清云宗弟子疑惑地摸了摸头,心里虽然还是觉得不可能,但也没有再说什么。继续跟着同伴巡逻。
谁都没有注意到夜空上那一道黑漆漆的雾气,灵动如蛇般,躲过了所有人的巡逻,来到了涣月峰——
安知雪与季瑾延所居之所。
那黑雾在空中抖了抖,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化为了个红衣女子。
这女子正是沈沼芸。
沈沼芸见自己竟然误打误撞又跑回到这里,挑了挑眉,心里越发好奇。
要知道那道声音就是从这个山峰里传出来。
“救……救我……”
那道声音又随风飘了出来。
沈沼芸四处张望了会儿,转身,再度化为黑雾,像是黑色丝绸一样,轻飘飘地飞了过去。
几缕淡淡的云影飘过月畔,洒入窗口的月辉暗沉了片刻,又恢复了光辉。
安知雪坐在梳妆台上,对镜梳妆。
她低眸,从匣子里抽出一根白玉花簪流苏,抬眸,对着镜子,缓缓地插入发中。
纤纤玉手轻轻拂过流苏,落到发上。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摸了摸唇,拿出一盒粉色口脂,手指点了一点,轻轻地抹在唇上。
添了几分艳色。
她稍稍转了转头,瞥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勾了勾唇。盈盈笑意在唇角若隐若现,透着清雅的味道。
安知雪从房间走了出去,来到不远处的另一间房间外,轻敲门。
“咚咚。”
“谁?”
门内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
“是我。”
一缕黑烟般的雾气轻飘飘地钻进了涣月峰那个名叫禁地的地方。
这禁地常年昏暗,日光似乎是被隔绝开了般,透不进来。甚至还漂浮着薄雾,就飘在地面上,细细的一层,将地面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只是奇怪的是,禁地一片空荡荡的。
一望无际。风平浪静,祥和的不像是什么禁地……
但是很快一缕黑雾在空中抖了抖,像是被风吹动了般,又像是间接性抽风。
迅速地往地面一处钻去,就像是水碰上火一样,立马蒸发了般,消失了。
而慢慢的,地面上的薄雾渐渐消去,露出中央那用铁链栓在一块,中心用金色液体化成的一张符。
那符扭扭歪歪的,诡异的纹路散发着不详。
那符咒画在铁链上,就仿佛狠狠地压在了铁链上一样,压制感丛生。
然而还站在房间门前的安知雪,并不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即将被人发现。
那缕黑气钻进地面之后,便掉入一个圆形八卦盘上。
身影一闪,幻化成了人形。
红衣烈艳,清清冷冷的模样,当真是应了那句美人如花隔云端。
“谁?”
这声音沧桑虚弱的很。
像是耄耋之年的老翁,扶着腰,眯着眼,颤颤巍巍地说着一般。
然而说这话的人,也确实是一个老翁。
老翁跌坐在地上,皮肤松弛,皱纹爬满。头发颜色也呈现出白色,像是寒冬落雪铺了一地的白雪一样,稀稀疏疏。
“你是谁?”
沈沼芸这才注意到这老翁是闭着眼的。
虽然他拼了命地试图睁眼,但是却只睁开了一小条缝。凭那一条细细的缝,他根本就没办法看清周遭的情形。
沈沼芸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眼眸渐深。
“你为什么会被镇压在此处?”
沈沼芸扫过老翁,看着老翁臀部下坐着的那丝丝红线一样的东西,眼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凝重之色。
“我……我也……不记得了……”
老翁气若悬丝。
“只觉得自己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