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二十七(1 / 2)
月光冷似寒刀凛,夜色黑如墨染遍大地,丞相府里为数不多几个下人忙里忙外,王猛清廉丝毫不带娇奢之气,府里的蜡烛都燃的极少。
“怎么样?”一个四十多岁身材清瘦的女人面色焦急的看着给王猛落针的大夫。
那是赵蒙,王猛病重后苻坚特意派宫里的太医令来给王猛治病,昏暗的灯光映的王猛面色焦黄,他本是健壮的身子,因着几日逐渐加重的病情,而迅速的消瘦下去。
赵蒙收起银针,面有难色,那女人见赵蒙这番样子,眼泪似是要掉落出来哀求道“我们老爷究竟怎么样了”
赵蒙道“丞相大人这病来的太突然,险些要了他性命,几日的救治勉强稳住了病情,只是还需慢慢调养。”
说罢赵蒙拿起药箱,起身合住行礼道“明日再来为丞相大人看诊”
赵蒙一边往宫里走,一边心里也是疑惑,这丞相大人虽然是身患重疾,可这疾病来的也太突然了些,丢下了朝政,一病不起,这王猛可是能抵大秦的半边天,赵蒙无奈的摇头。
次日清晨的日光照进了长安,褪去了黑夜,闪烁着初升的光芒,奔跑的马匹踏碎了一地的尘埃,烟尘被卷起在光芒下渐渐地挥散开,马上的少年一身黑衣,衣诀被风吹起,迎着第一缕朝阳,扬鞭飞驰般驶入城门。
早早起来开城门的士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那黑衣少年策马而入,留下些许的尘埃,耳边只剩下渐行渐远的马蹄声。
秦阳召喝的酩酊大醉,长安城里是没有酒家彻夜开门的,只是他和酒家熟的很,又醉成了一滩烂泥,酒家老板嫌撵他费事,索性就任由他躺在地上呓语昏睡,几缸子的好酒让他喝了个底朝天,香五居的酒在长安可是赫赫有名,据说汉高祖刘邦还在此宿醉过,人人都说刘邦是个小人是个无耻之徒,可秦阳召偏偏就喜欢刘邦那股无赖劲。
秦阳召在木质的地上睡的正香,衣裳半解上身□□,光看身材倒是个有魅力的男子,头发散乱,算是俊俏的脸上带着宿醉的酒意,这么一看更是一副无赖的样子。
草织的帘子被轻掀开,是一席黑衣的男子,肤色白皙似雪,黑发如墨,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微扬起,眉眼里是若有若无的几丝笑意,那深入寒潭的眼眸敛尽铅华,无可厚非是一个俊郎无双的男子。
他的身材修长挺拔,踩在木质的楼里发出木头一贯的声响,秦阳召躺在地上,睡的东倒西歪。
黑衣少年踢了踢他道“别装了”
秦阳召这才睁开刚刚假寐的眼,却仍躺在地上半开玩笑道“不愧是段兄,一眼就看出来我在装醉。”
段玢并没有接话,而是俯身端坐到了一旁的草垫上,看着满桌子的狼藉,俊眉紧蹙,嫌弃之色丝毫不加隐藏。
秦阳召却不在意,从地上轱辘起来,一屁股坐到草垫子上,手搭在膝盖上敞着衣服,脸上还挂着些许发青的胡子茬,一摆手把桌上的东西扫了个干净,还自觉满意,道“段兄的事情办完了?”
段玢没有回答,微有笑意道“麻烦秦兄的事?”
秦阳召一拍额头,恍然大悟的样子。里里外外的把衣服翻了一遍,才掏出张皱巴巴的纸,大手一挥拍到了桌子上。
段玢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打开只是匆匆的略过一眼,便了然于心,收进了衣内。
秦阳召不解的向他凑了凑问“你查这些当年被安插在樊蒙身边的眼线做什么,都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了”随即便一手拿起一旁的酒罐子,仰头倒了半天,手还不甘心的抖抖,结果一滴酒也不剩,气愤的扔到一边,碎了一地。
秦阳昭看段玢并不回答,他也不介意,一脸揣度的猜测道“樊蒙莫不对你有恩。”又摇摇头分析道“段兄不是秦国人,应该不会和樊蒙扯上关系。”
段玢并没有回答他,任由他猜测,起身看了秦阳召一眼,眼带笑意,随即掀帘离开了酒家。五年之期就快到了,他知道那人躲进了皇宫,趁着她还没出秦宫,他要备一份大礼给她,他要让她输得心服口服,段玢这么一想,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