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2.31捉虫（1 / 2）

田医生给陈遇深打了针，又留下来观察了几分钟。

确定没有什么排斥反应后，叮嘱了池延川几句，说这类金丝雀很忌讳生病，不管是大病小病，生一次病就是对生命的一部分消耗，尤其还是在这种情期即将到来的阶段，伤害更大——所以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接着他就跟脚底抹油似的迅速离开。

池延川送走了田医生跟叶辞祈，本想着再到池凌泱房间教训这小东西几句，结果没想到这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已经睡过去了。

池延川总不至于为了教训他再将他弄醒，反正等他明天醒了再继续骂也是一样的。

他拿池凌泱也没办法，从小到大都是这么一副德行，好奇心比猫重，性格比猪憨，偏偏能力跟只鸡差不多弱，走到哪里人头送到哪里。

池延川离开龙族生活的地方很多年了，这次池凌泱会过来他这里，也是因为惹了麻烦——所以才被送到他这个做哥哥的地方，希望做哥哥的能好好教训池凌泱一顿。

池延川叹气离开，心想算了，等过两天一定想办法叫池凌泱好看，让他后悔没有好好珍惜先前那些日子。

之后池延川再回到了小金丝雀的房间。

只剩下他跟小金丝雀了，池延川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微妙。

田医生说过的那些话还震撼在他的心头，感觉那么多话听下来，都找不到一句是有真实感的——小金丝雀很早以前就将他当成了伴侣，为了自己，化出了人形，并以生命为代价。

其实池延川对小金丝雀从未动过其他心思，所以即便小金丝雀真喜欢他，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可因为这几个月误会了小金丝雀的是他，冷言冷语相对的也是他，池延川难免有些内疚。

到底最初是他选择要养这只金丝雀的。

是他选择了金丝雀，并非金丝雀选择了他，所以当事情变成现在这种局面时，责任理所当然是在他身上。

药水打进去的速度很慢，因为小金丝雀体质弱，带着刺激的药水打进去本就会让他身体发痛，所以只好调慢速度，多少算能缓解一下。

后来大概是药开始起作用了，小金丝雀的脸色比刚开始好了些，不过药一旦起效，也就意味着小金丝雀的身体会受到退情药的刺激。

刚才睡得还安静，这会儿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想起田医生走前说过的话，这类小金丝雀时时刻刻需要伴侣的关注照顾，还要伴侣在这种时候给予安抚——池延川便走到了他的床边坐下，然后伸出手，轻轻抚摸小金丝雀的头。

以前小金丝雀最喜欢自己这样抚摸他。

那时他不知道，还以为不过是小宠物的撒娇，直到现在才明白，正是因为自己这样的行为，小金丝雀将他认成了伴侣，还化出了人形。

他本该是在三个月前就死去的。

明明知道自己只能活两个月，但还是选择要来他身边。

池延川心头感情复杂，到最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明白自己要负更大责任，却也觉得小金丝雀笨——笨到连这样的真相都不会告诉他，笨到连这么一句都没有向自己提过。

但一想到小金丝雀还是活了下来，他心里挺庆幸的，毕竟养了两年，要是在这种误会下失去了，他大概也会舍不得。

池延川轻轻抚着他，陈遇深的哼哼唧唧就少了，但过了一会儿，又胡乱地呓语起来，说着不清楚的话，带着哽咽的声音。

池延川仔细听了听，才辨出来小金丝雀是在喊疼，说着“想回去，要回去”。

这让池延川听了很有罪恶感。

他不知道陈遇深的“回去”是指那里，但想到之前自己对小金丝雀的态度一直不好，明白自己确实委屈了他——其实说严重点，大概用“辜负”也可以，所以这时池延川还是软下了态度。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得到小金丝雀的回应，只是在小金丝雀这么说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也应该有所言语，便轻轻地问：“……为什么要回去？”

陈遇深竟像是听到了一般，接着支吾回答：“……这里、不好……”“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