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1 / 2)
雪一直下到晚上。
晚间的时候风声在夜色的掩护下呼啸得更猛烈了。
林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着风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彤云听着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吹了房间里的蜡烛,走出了门。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林戈才睁开了眼。她掀开被子坐起身,脚在地上摸索着穿上了鞋子。
她知道彤云一个时辰后才会回来。
林戈已经对这个房间很熟悉了,摸着黑她也能顺利的走到自己每天日间休息的榻边。
窗户推开,冷风“呼”的一下灌进屋子里,头发也被吹得在空中飞舞。
她迎着风,趴在窗户上,左右看着,不一会儿,就在走廊的房梁上找到了那只白色的鸟儿,小小的一只,躲在柱子后面,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林戈看到了它,它也看到了林戈。鸟儿快速扇动着翅膀朝向她冲过来,一个没刹住车,撞上了她的胸口。
林戈把它从胸口拿下来,掌心触到的是一片冰冷,小家伙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她关了窗户,捧着那鸟儿坐在榻边,嘴里哈着气给它暖小身板儿。
没一会儿,鸟儿就展开翅膀抖动了几下,歪着头蹭了蹭林戈的指尖。
林戈这才伸手解了它脚上的小红绳拿纸条。
小纸条里包着红色的小药丸,是林戈要的解药。林戈拿起解药,看到纸条上的字,不禁挑了挑眉,任务?
丞相府二公子刘钊,以及,无花谷的女弟子云容。
林戈蹙起秀眉,杀手门接任务是有实实在在的规定的:目标人物不可与朝廷有牵扯,更不可是朝廷中人。而无花谷谷内只收留女弟子,谷中弟子皆要断情绝爱,无花谷不问世事多年,此番是招惹了谁?
虽心有疑虑,但任务既已发到她手里,便是非她不可。
林戈收了手里的纸条,捏着那颗红色的药丸,现下要紧的是解毒,然后去京里的据点拿画像。她刻意的不去想那个背着她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一程的人。
楚成谕,林戈张张嘴,寂静的夜色,只听得见呼啸的风声。
“嘎吱。”有人推门进来。
她迟疑在半空的手一顿,开门的人显然也吓了一跳,手里的灯笼“啪”一下掉到地上。
彤云喊:“小姐?”一边弯下身把地上的灯笼捡起来。
林戈放下手,朝彤云走去。
“呼,小姐,你吓死我了。”彤云提着灯笼照在林戈脸上。
林戈看了她一眼,转脚回到榻边把白色的鸟儿捧起来。
彤云把屋子里的灯笼点亮,问:“小姐你怎么醒了?是有哪里不适吗?”
看到林戈手里的鸟儿,她迟疑了一下,猜测道:“是这只鸟儿把窗户撞开了吗?”
林戈捧着鸟儿坐回床边,点了点头。
“那......”彤云小心翼翼地看着林戈的脸色。
林戈把鸟放到了枕边,彤云说:“那小姐今晚就收留它一下吧。”她本来想如果林戈不愿意,她就把小鸟带走。
彤云守在床头,对林戈说:“小姐,你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
林戈放在被子里的手里还握着那颗药丸,她动了动手,把药丸藏进了袖子里。
没一会儿,林戈蹙着眉睡着了。彤云倾身给她拉了拉被子,起身熄了床边的灯,提着灯笼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走在走廊上,彤云忽然想起,自己晚间的时候是别了窗户的啊,那鸟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把窗户撞开的?
又一阵风越过柱子,灌进了她的衣领,她打了个冷颤,可能是记错了吧,她摇了摇头,随即加快了脚步。
梁行背着药箱下了马车,楚家的庄子门口却只有一个楚河站在门口迎他,不见楚成谕的身影。
整了整外衫,梁行摆出一张不高兴的脸:“怎么?你家少爷忙到来迎我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了?”
楚河躬着身子赔笑:“梁太医,少爷这会儿在练武场呢,他特意吩咐我来带你去书房。”
梁行嫌弃地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楚河,说:“怎么跟着你家主子这么久了还这么不禁逗?”
“行了,给本少爷带路吧。”
说是带路,其实梁行对楚家这庄子不能再熟悉了,少时他和楚成谕闯了祸就爱往楚家这庄子躲。
路过一个院子,梁行看着门口的那些家丁,问楚河:“那就是你家少爷那位心上人住的地方?”
楚河答道:“是,那是林姑娘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