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锦书被劫(2 / 2)
写完要事之后,她又笑着扯了几句闲话。
“凛王到这之后成天到晚待在璇玑阁喝茶,怎么就你嘴这么挑?不过放心,我又找到一处绝妙的食斋,保管你下次吃了满意,什么时候过来提前吱个声,我列队相迎。哦对了,天都城南边的裕阑街有一家渍物铺子,你要来记得带点水姜,我最近馋得紧,多谢啦!”
白以檀放下笔,把两张信纸折好放入信封,然后封上一层厚厚的火漆,明天她要亲自去寄,希望一切顺利。
窗外依旧夜凉如水,不知百里外的天都城,夜色是否一样宁静。
数日后。
“我说你不要紧吧?刚回来就往驿站跑,我看你是被那丫头迷得五迷三道了!”
“你不是照样等着听苏幼莹的消息么?”
“……算你狠。”
说话的正是温亭远和谢瑾瑜,时值正午,两人刚刚下朝,还没吃饭就一路闲扯地往驿站去了,所有信差都认识他们,已然成了熟客。
“温将军,谢大人,又来取信啊?我给二位找找……哟,还挺多的,都在这了,您收好嘞!”
“麻烦了。”
从驿站出来,阳光正烈,温亭远拿着一摞信件,用袖子遮了边走边看,谢瑾瑜脑袋伸得老长,一边因反光而看不清,一边受不了他那慢吞吞的样子,干脆抽来一半,结果翻了半天也没见着一封苏郡来的。
“我这没有,你那有吗?”
鉴赏帖、租赁单、族亲来信……温亭远一封封看过去,并没有看见那熟悉的字体,面色顿时有些黯淡。
“也没有。”
谢瑾瑜颇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不是说那丫头每个月都给你写信的么?你都去了湛州一个多月了,怎么一封也没有?”
“汛期刚过,或许她这段时间忙得没工夫写吧。”
“也是……对了,前些天王爷刚从苏郡回来,朝议汇报情况的时候对她们俩青眼有加,陛下非常满意,当即提了俸禄,还赏赐了一些小玩意儿,已经送去苏郡了。”
温亭远脚步微顿,转首问道:“这次汛期没出什么事吧?”
“反正上朝的时候王爷说一切顺利,不过这些天我去王府的时候从舟都很少在,偶尔出现也是神神秘秘的,见着我就走了,我也没来得及问。”
谢瑾瑜点到为止,他不能说得太明白,毕竟涉及到党争,他是凛王的人而温亭远不是,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得太深为好。
“也对,有什么事早就在朝野传开了,是我多心了。”
信来没来是其次,只要她们没遇着什么麻烦事就行了,不过话说回来,云凛此去苏郡,白以檀没惹出什么乱子还让他分外青睐,确实出乎温亭远的意料了,这朝里谁人不知,三位殿下里凛王是最难相处的。
不过殿试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凛王力抗丞相坚决给了白以檀高分,或许他早就知道那是白以檀的卷子了,才会相处得如此和谐。
罢了,不想那么多了,等下月吧,两个情痴各有各的软肋,他和谢瑾瑜真不愧是难兄难弟,凑到一块儿了。
两人一时无言,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拎着一摞在他们眼里毫无作用的信件,都有些莫名惆怅。
腹中唱起了空城计,两人穿街过巷,并肩往城中最大的酒楼而去,有时日未见,今日当痛饮一杯,除了儿女情长,多的是家国政事可谈,更能一吐快意。
走着走着温亭远忽然停了步伐,略有疑色地回头张望了一下,但好像什么都没发现。
“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错觉。”温亭远笑了笑,紧赶两步追上了谢瑾瑜。
走过拐角,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尽头,这时,角落里闪出一名男子,黑衣布靴,长发掩面,打扮得非常不起眼。他静静地盯了那个方向许久,随后转身往另一边去了,步履飞快,外衫被风掀动,露出了腰间一个牛皮纸的信封,上面隐约写有一个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