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真假王爷(1)(1 / 2)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此时的西陌皇宫中,一袭明黄龙纹帐,掩映着的是一颀长的男子,已经贵为西陌皇帝的朝颜,头戴紫玉龙冠,身披暗红金纹龙袍,粗眉下的大眼透露出勃勃英气。
她的手在帐中人额头上轻探,温度并无不妥。
宫侍入报,“国师大人云游未归。”
朝颜眉头深蹙,手按在木椅之上,木屑碎裂在手,半个月了,一直是这样的说法。朝颜把眼一瞪,怒意让宫侍一阵哆嗦,厉声道,“告诉启天监,若国师明日午时不能入宫,就再也不用入宫了。”
“是,是!”宫侍被朝颜丢开的木屑溅了满脸,慌忙退下,走晚一点难说小命还在不在。
朝颜低头看端木朝华,却一脸温柔,略微粗糙的手指头,在端木朝华眉间掠过。
却说前西陌太女朝颜,不久前先帝未逝时带使者去北朔求和,欲娶北朔王爷端木朝华为夫,虽说北朔是敌国,但国与国之间,因时势变化而时敌时友,这都是常有的事。
那端木朝华是北朔皇帝的侄子,安亲王与皇帝并非近亲,但多年征战,在军中颇有盛名。当今北朔皇帝待其比待自家亲生儿子还要亲切,嫁为皇夫,也不算辱没西陌女皇朝颜的身份。
此次朝颜去边关和谈,就是带了这位王爷回京,当时西陌百姓沿途跪拜,万人空巷,山呼万岁。
虽说和安王爷的大婚尚未公告西陌子民,但此事在西陌境内已得默认,那个北朔的安王爷,要做女皇陛下的皇夫了。
养在朝颜龙帐之中的,正是端木朝华。
从被接入京至今的二十多天,端木朝华并无醒转的迹象,药是国师给的,因急功近利地想将端木朝华掌握在手中,朝颜也不管手段是否光风霁月,只管用了国师的法子。
在和谈的屋子里,布下失魂香,再把国师大人交给她的一条小虫子放在薰炉中,此虫甚为奇妙,端木朝华的茶水中下的乃是国师大人亲手调制,无色无味的“引水”。小虫在薰炉中被焚成烟尘,但在被下“引水”之人的体内又可重新凝聚成形。
国师大人把“引水”交给朝颜时说,“服下此药以后,便如活死人一般,只剩躯体傀儡,前半年尚存心智,六个月一过,蛊虫将人的内脏啃噬残缺,就只能听从我的吩咐,行尸走肉。”他将薄而艳丽的红唇艳艳一勾,却未将本应说完的话说完,好奇起朝颜不惜一切也要得到的人,是什么模样。
然而,不巧的是,朝颜带端木朝华回京之时,国师大人正好出门去,所以至今仍旧未能见到好奇已久的安王爷。
国师回府之后,下人的通传让他不以为然地一挑眉,正好赶在朝颜限定的时间内入了宫,也说不清是不是定数如此。
挑开珠玉帘,国师大人还没露脸,先一个极为轻佻的声音穿过珠帘,便如他的人一样,妖妖娆娆,“陛下要的人带回来了?急于召臣进宫,莫不是要共此春色?”
春色?如果一直没有醒过来的这张木讷的脸也能和春色搭上边的话,朝颜狠咬嘴唇,顺手拿起茶盅就向国师砸去。
袖子略微一抖,茶盅被宽大的袖子带到桌上,安稳放好。
“这样感谢臣,可过于重了,臣受不起。”
“哼,离琰,别跟我打马虎眼,你下的蛊究竟是什么?这都半个月了,人还没醒过来,要是出了半分差错,我立刻要你的命。”
别人怕离琰,因为他是西陌人称“鬼仙”的国师,行事诡异,出没无常,前一刻与你欢好,后一刻直取性命,也是有的。
不过离琰长得却是不差的,有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并非闻名于西陌一国。此时天光刚亮没多久,微暖的光泻在他仿佛精雕细琢玉质玲珑的脸上,便如是假的一般。那脸是雪一般的白,眉目如画,鼻子挺直,嘴唇略薄但形状极好,色泽是艳得朝阳都难免羞愧的红。白肤血唇,乍一眼看已是令人惊心动魄的美,更何况那双眼,是高傲冷艳的紫色,天真里的神秘,最是让人难以挪开目光。
朝颜自是没有心情欣赏离琰的,离琰把眉一挑,怨怪地瞥她一眼,“臣与陛下久未相见,陛下却只顾着看这个不知哪来的生人,臣这心里难免有一些吃味,自然就不肯与他看病。不如陛下先与臣亲热一番,臣若瞅着心情有所好转,再诊脉不迟。”
一串鸡皮果断爬上朝颜的脖子。
她挥挥手,把离琰这只艳丽的苍蝇挥开,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好好好,国师大人你能耐,我自认没有法子能治你,算我求你,快点给他治病好吗?”
朝颜的语气稍一软下来,离琰立刻满意地笑了,轻佻的颜色也收起来,此时整张脸竟然透露出一种天真无邪的气质,走过去使金钩把帐子挂起来,缓缓地说,“每次和你玩都不能尽兴,别的姑娘听我这么一说,必定满脸通红无地自容,你这样怪不得这安王爷不肯安心做你的皇夫。”
一溜红爬上朝颜的脸,好在她常年在外征战,肤色不白,红色尽数隐没。
将锦被掀开,被子下的人早已卸去铠甲,只一袭单衣,离琰轻轻松松拨弄开端木朝华的衣服,隐没在单衣里的身体,瘦削却不柔弱,腰部线条十分硬朗,肤色不很白,但色泽很好,像一块引人垂涎的蜜糖。
紫瞳有一些闪烁,手沿着腰线向上,数端木朝华的脊骨,离琰沉迷于手上的触感,但脸上不动声色,嘴里平静地说,“蛊虫很健康,这种昏迷是自然现象,这个人,”红唇摇曳出一股笑,“身上还有别的毒,所以遇到一些阻滞,但现在已经好了,我开一些药煎服,最多十二个时辰,就能让他醒来。”
朝颜喜上眉梢,“真的吗?这么快,那么,这种蛊可以解吗?”
离琰诧异地看她,手并未放开怀中的人,他对端木朝华的脸不感兴趣,但这种温热的触感,与女人全然不同的结实,或者是他身上还有什么别的,离琰不甚了解的东西,在他血脉里激起一种异样的冲动。“解是可以,不过,你就那么确定,他会跟着你?若他不肯,再要种这种蛊,就不行了,因为这种蛊的名字就叫做‘一世’。一世只能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