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回京(1 / 2)
南歌本以为要被太子缠上一段时间了,不曾想太子此后竟没有再提及这件事,更是在十日后携盛沐泽送他的几个将他服侍妥帖的丫鬟回了京。
对此,南歌不禁纳罕,随盛沐泽送太子至十里亭回来的途中她问道,“太子可曾跟你提起过什么?”
“说什么?”盛沐泽侧首看她,眉目含笑做恍悟状,“向我讨走你?你若真想跟他走现在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南歌被盛沐泽看得脸色发臊,闷闷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也不知道太子看上了你什么,我可是牺牲了清白才保住的你。”盛沐泽接着打趣她。
“你怎么说的?”南歌果真被盛沐泽挑起了兴致。
“你不是跟太子说欠着我救命之恩?我就顺势说你以身相许了,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爬上了我的榻……”
“盛、沐、泽!”
南歌瞪着他,第一次正正经经、一字一顿喊出了他的名字,她还是低估了盛沐泽脸皮的厚度。
“我这是为了救你脱离苦海,你可别因此赖上我逼我对你负责。”
南歌扭头就走,从身后传来盛沐泽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脚步声。明明胸膛不住起伏着,但想到盛沐泽那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一抹笑意悄然在她的嘴角荡开。
盛沐泽实则颇为洁身自好,看不上流连烟花之地的莺莺燕燕,玉燕死后他正愁没人跟他上演郎情妾意的戏码。此次恰好从太子的这件事上受了启发,他戒了每日比去暖香阁的习惯,反而总爱拉着南歌到处游山玩水。
他会在山间忽下骤雨的时候将南歌揽在怀里为她遮挡风雨;他会在溪边嬉闹的时候溅南歌一脸水花,又耐心轻柔地为她拭去;他亦会在南歌生辰的时候牵着她的手在坊间的面馆坐下,温柔地看她吃完一碗长寿面……
风流王爷转了性,说书台上的话本将盛熠煊与南歌那段未成的遗憾替换成了盛沐泽和翠花的人间真爱。兴致起时,盛沐泽还会拉着南歌坐在最后一排验收他作秀的成果。
说书人每每讲到情动时,台下每日占在前排的几个女子都会配合地留下感动的泪水。盛沐泽磕着瓜子,转头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南歌,“善解人意”道,“想哭就哭吧,别强忍着。不过这些听听就好,别真的爱上我。”
“如今整个牯岭镇的女子都想嫁你,我倒好,男子惧我,女子恶我,你当真不对我负责么?”
“放心好了,你改日换身衣服换个名字,走在街上保管没人能识得你。我想想,不若改成‘菊花’你觉得如何?”
“……”
从万佛山下来已是误了南舟的婚期,盛熠煊的婚期却在一个月之后悄然而至。身为兖王的盛沐泽自然是受到了让他回京观礼的圣旨,亦有一份盛熠煊作请的书函。
次日清晨,盛沐泽吩咐小厮先行准备马车后便径直往南歌院中走去。彼时南歌正对镜梳妆,从铜镜里斜睥了他一眼打了声招呼,“王爷早。”
“我今日要启程回京,你可要随我回去?”
“好端端的,王爷怎的忽然要回京?”
“我三皇兄迎娶正妃,回去观礼。”
南歌正描眉的手猛地一顿,眉形未达眉峰便出现了断层。她定定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须臾之后才放下眉笔拿一旁的手巾沾了水将它拭净。盛沐泽将南歌的神色变化分明地看在了眼里,他掀唇问道,“怎么了?”
“没事。”南歌神色已恢复如常,复拿起眉笔,手却仍不自觉微微有些发颤。盛沐泽见状上前一步,接过南歌手里的眉笔,捏着她的下巴使她头微仰着,半弓着腰为她将另一边眉描好。
“我随王爷回京。”收拾好心绪后,南歌道。
“好,我们午后即刻启程。”
午后,空中纷纷扬扬下起了永乐二十二年的第一场雪,兖王府的假山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煞是好看。南歌尚记得她与盛熠煊完婚的那日京城也下了初雪,盛熠煊还深情款款在她耳边说了句“红妆十里共白首”……
不知京城是否也下了雪?
山路颠簸,盛沐泽一行数人日夜兼程花了五日的时间方才回到京城。盛沐泽在京城的别院奢华虽比不过兖王府,但却胜在玲珑雅致,更是与宁北侯府毗邻。
次日清晨,盛沐泽入宫面圣,而南歌则从别院侧门走了出去,穿过一条小巷子就到了宁北侯府的正门。过去她常常见这个别院有小厮和丫鬟进出,却从未见过它的主人,更没想到日后的自己会住进这个雅致的别院里。开门的是自小看着南歌长大的福伯,他已是髭须半白,一脸和蔼地看着南歌,“姑娘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