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1 / 2)
天元的术式是不死。
这个不死是刻印在他体内的,即使大脑与身体分离,□□也不会死亡。
靠着这点,天元身体本能地维持着结界,在谁也没有发现的情况下,仅仅将脑移植到别人的□□之中,千百年来一直游荡在世间,不是在搞事就是在准备搞事的路上。
天元原本的确却是人类一方的,但是人活久了就是容易变态。
天元虽是不死,却并不是不老,在漫长的时间了,对着自己老树皮一样的面容中,被禁锢在有限的空间内,不与外人接触,像是御神木一样供奉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同伴从年轻到衰老,脸上的胶原蛋白一点点流逝,最终活力不在,却对此无能为力。
换位思考相当于连续送走了几十只动了真感情的心爱宠物。
次数一多,天元便减少了与人类的交流,除非必要连话都不说,他记得有一次,大概一千多年前,被选出来的近侍是个刚刚被选出来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每天活泼的不行,一天到晚自娱自乐叽叽喳喳,闹得天元都有些烦了,只能开口让她安静,结果他一开口,小姑娘被吓了一跳,反射条件性回嘴。
“原来你是活的呀!”
天元记得小姑娘当时这么感叹道。
小姑娘的不当言辞不知怎么被传了出去,天元再也没见过那个每天都好似有说不完的话的小姑娘,新来的近侍是个中年男性,沉闷得和天元自己有一拼,他也因此愈发不愿意说话了。
当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是最容易陷入哲学领域的,在哲学领域呆了数千年的天元已经不是第一二百年变态了。
天元仔细地琢磨过,自己和其他人的差异主要在寿命问题上,而诅咒是不存在寿命问题的,只要不被袚除就算活到海枯石烂也完全可以。
被关在小黑屋里每日维持结界的天元悟了,只要让诅咒生出人类的情感和智慧,或者让人类拥有诅咒一般的能力,那不就结了。
天元开始兢兢业业地研究生物(?)知识,研究了几百年也没什么成果,就在天元几乎要怀疑人生的时候,终于在明治初期,他发现了一个,可以怀上咒灵孩子的女人。
当时怀着半人半咒灵的怪物的女人,跌跌撞撞地来到一家咒术师开设的寺庙,她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靠自己无法将其排出,普通人都无法接受她,不得已,只能向咒术师求助。
在那里,女人遇到了加茂宪伦,她一生的噩梦。
加茂宪伦,或者说——抢了了加茂宪伦身体的天元,就借着这位体制特殊的女子,创造出了特级咒物——咒胎九相图。
虽然咒胎九相图对他仇恨拉满,他的恶德实验也暴露地比自己想象中早很多,但天元依旧在短短数年之间获得了原本可能需要数百年才能取得的成果。
来不及做更多研究,匆匆封印了咒胎的天元,当机立断地舍弃了加茂宪伦的身份,带着一堆研究资料,开始了漫长的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科研生活。
近几年,为了达成自己质朴的目标,已经研究了几百年新人类,最近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的天元,想起千年前,与『虎杖悠仁』的某项约定,筹备好了一切,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解开的对方的封印。
时间回到当下。
男人刚给真人指出了存储这两面宿傩等特级咒物的仓库的正确位置,正要在被发现“天元”正是一具空壳时返回,没想到半路和虎杖撞了个正着。
男人——天元,对虎杖的到来感到十分意外。
“哦?按照计划你不应该来着里。”
“计划有变,”虎杖面无表情地回答。“我要在这里袚除你。”
“说什么袚除……明明你才是诅咒吧。”天元挠了挠脑袋好似有些头痛。“果然无论生前达成了怎样的协议,死后都不作数吗。”
短短一句话中蕴含着的信息量如一颗惊雷炸在虎杖心底。
什么意思?千年前的自己认识天元?他还与对方在生前定下了协议?虎杖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