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我们的公主很懂事(1 / 2)
这个季节里,正午的阳光还算不上毒辣。也就是晒的时间长了,会让人脸颊前额冒汗的程度。
如果是在自带阴凉温度的森林里,那就更加凉爽了。层层树叶互相遮掩,只着留缝隙和小孔,光影斑驳,让人有昏昏欲睡的舒适感。
然而,在这情况下若是光着脚,还得跟在一匹飞快奔跑的战马后头,那就毫无凉爽舒坦可言了。
这一点哈特身后艰难跟随的年轻女仆们非常清楚。
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这样跟了多久,可无论过去的时间是长是短,他们的脚底板都火辣辣的疼,石块、树枝把脚刮出了血,没准连肉都快蹭走一层了。
即便如此,他们仍然不敢放慢速度,保持着一定距离前进。刚刚他们就是因为有人间距变化被发现了,跟随的时间居然又延长了。
骑在马背上的哈特每隔一段时间就回头看一眼,确认没有人在偷懒。她甚至都不需要其他士兵帮忙监督。
这样在马场边的小树林里来回三次后,她总算带着这批人回到了马场内。
沙地又给所有女仆的双脚来了一阵猛烈刺激,不少人在停下后直接跪了下来,眼泪直流却不敢吱声。
他们很清楚,哈特殿下在针对他们,还是带有怒意的针对。如此一来就更不能火上浇油,说出反抗或不满的话了。
否则之后就不是光脚跑那么‘轻’的处罚了。
哈特跳下马,把缰绳替到总管先生手上,但还是拿着马鞭走向那群脸色难看的女仆。
不用人催也不用谁提醒,他们全都在哈特殿下走到前自己一排站好,强忍着脚底的伤痛,低头不语。
“现在身体舒畅了没?”哈特笑着在一个个人前走过,满意地打量他们因疼痛而发红的双眼。
待她欣赏完毕后,她再次走回到中间,手里的马鞭被她紧紧地攥着。稍微有点动作,鞭子的末端就开始晃动。
“那么我再问一次,最近是不是有人对我很不满啊。还对我挑选仆人的眼光,有意见?”
经过两次一样的审问,众人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尤其是昨晚在小屋里遇到瑟希的那几人。
原来那陌生嚣张的古怪女仆是公主亲自选进来的,还把他们的谈话内容告诉了公主。
疲惫与痛苦在几人心里反而催生出了怨恨,但却不是直接对哈特的,而是对那名新女仆。
哈特见还是没人有反应,她缓缓地往前走了一步。
“是我说的不清楚,还是你们根本不想听懂。我记得,你们进来的第一天就被教导过,‘自觉’是你们能留下的第一资本。”
说到这,她看到有几人明显的动了几下。
回想起昨晚在小屋边听到的,关于自己的‘坏话’,哈特只想发笑。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换做是她,她才不乐意伺候这样惹人厌的家伙。然而就算她性格再恶劣,她也不会忘记自己的‘权利’和‘义务’限度在哪。
哈特又往前走了几步,正好对着昨晚木屋内的其中一名女仆。
与公主同高的女仆看着那影子一点点逼近自己,最后停在了她脚前。她只觉得迎来了无形的巨大压力。
“只要是有一个‘身份’,那就有对等的利和债,换句话说,你别指望享受得好而不付出代价。”
一字一句说着,冰冷的语气仿佛真的有给人降温的作用。随这声音而来的是不可抗拒的威严和压迫。
“你们以为,你们是进来好吃好住的?好好念一念自己被使唤时是什么‘名字’。你们是仆人。我的仆人。”
加重的尾音让哈特跟前的小女仆畏缩得不住发颤。
“是的,我们花钱请你们进来。提供给你职位,但前提是什么?你们必须给我做好自己的工作。而错误,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洗衣房的绝对不允许把清洗的衣物损坏染色,花园的园丁绝对不能把负责的园区养得杂草丛生,厨房的洗碗仆······”
哈特又找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她昨晚记住的。同样的,她刻意走到那人跟前说完最后的话。
“那么厨房的洗碗仆,就绝不允许将碗碟打破。”
如此明显的意图,那名女仆自然知晓了。她现在来不及去想是不是昨晚那怪女仆告发了他们了,因为她已紧张忐忑得几乎要哭出来。
冷哼一声后哈特才往后退,她甩了甩马鞭,再次说道。
“那么我最后问一次,是不是有人对我很不满,还对我挑选仆人的眼光,有意见?”
不出几秒就有十几人站了出来,而且还不止是昨晚小木屋里的人。
然而他们无一例外,都是低着头,红着眼。惶恐得不知所措。
哈特摇着头叹气,马鞭被她轻轻地甩来甩去。“对我不满,可以。但你们给我从今天开始记住,你们只有做到恪守本分了才有资格发表对我的不满。就像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