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卷 第二十一章 南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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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张
“枚叔兄,这不是美国人要强买强卖,这是潜艇本身就是个兵舰,这船虽然没装鱼雷,但是船首船尾都是有鱼雷发射管的,一旦装上鱼雷,那就可以开战了。《 ..”谢缵泰道。“现在我们正在想办法,比如,如果能说服秘鲁或者是智利政府,由他们出资购买,那么两艘潜艇还是能保留下来的。”
谢缵泰说的办法杨锐好像在哪里看过,闻言道:“他们愿意吗?”
“潜艇毕竟不是大兵艇,这件事并不难办。更何况我们需要的时间只是几个月而已,如果能通过购买协议把事情缓和到八月,那等国内局势一便,就有转机了。”谢缵泰道。南美诸国中现在朱宽肅的落脚地,智利是因为曾经有华人帮他们打仗,所以国内华人地位不低,而秘鲁,官场上和满清没有太多不同,做什么都是银子开路,买潜艇之事想来也是能用银子办妥的。
“不要到八月了,再有两个月就好了。”杨锐把手上的潜艇模型放下,然后说道。崇祯计划提前的事情诸人都还不知道,他们仍以为是八月十五动手。
“再有两个月?”钟观光道。“提前了两个多月,会不会太急了?”
“是啊。会不会太着急了?”虞自勋也道。他最想早日推翻满清,但也最害怕因为计划提前而出什么乱子。
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杨锐道:“这一次召集会议。就是谈这些问题的。我理了一下,一共有八个议题。第一个就是崇祯计划提前的施行问题。”按照计划具体的事物本要大家休息两天再谈的,但杨锐本是工作狂。一来就把这次会议的主题都说了出来,“第二个是国体问题,第三个是政体问题,第四个是建国初期的政权问题,第五个是我们内部的权力制衡问题,第六个是建国后的外交问题,第七个是对满人、贪官、士绅的处理问题。第八个是对烈士以及有功人员的奖励问题。这次会议,我们大家在这八个问题上达成了一致,那接下来就是开打了。等彻底推翻满清。年底我们就开第三次会内代表大会。”
杨锐这边说,陈广寿则把随身带来的几份备忘录拿了出来,文件上写得就是杨锐上述说的八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主要是军事上的,详情要等开会之后再做介绍。但是第二个问题开始便有了简短的语句描述。几个人接过陈广寿发放的文件。之后便仔细看了起来。
在八个问题当中,对杨锐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第四和第五个,第四个问题说的是建国初期的政权问题,其实说到底就是施不施行一党制的问题,而第五个内部权力制衡问题,则是会内是施行民主制,还是民主集中制的问题。一党制也不是说整个国家只有一个党,但是这个执政党必须是占完全优势的地位。而其他的小党只能是从属地位。大事复兴会说了算,小事各小党可以参与决策。不过他们真的作用还是陪衬而已。同时,确定一党制那么就等于确定全国的军权将完全归复兴会所掌握,三公十二部制里面的太尉府(其实就是复兴会中泱军事委员会),其成立可就是名正言顺了。
而党内的权力制衡,虽然在革命时为了能快速决策、减少扯皮,施行的是民主集中制,但是建国之后是不是要施行这个制度,诸人还是有不同意见的。比如王季同和虞自勋是完全反对的,而除了章太炎之外,杨锐并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得到其人的支持。这民主集中制,名字虽是民主,但按照组织行为学来说,还是金字塔结构,下面的人只有提出意见的权力,没有选择意见的权力,可即便如此,他们的意见是丢在废纸箱还是在杨锐的案头,那也要看运气。这民主集中制,较真的说,就是杨锐想民主的时候就民主,想集中的时候就集中,仅此而已。
诸人看完手中的文件,都没有说话,而杨锐也不想在第一天就和大家讨论这些问题,很快诸人的谈话就都转移到别的事情上去了。钟观光和杨锐坐的最近,和他之间杨锐还是能感觉到昔年友情的,他现在也以老朋友的身份,在委婉问着杨锐的家事。
“儿子长的像你还是像程莐?取名字了吗?”他漫不经心的问道,就像久别重逢拉家常一般。
其他人问到自己的家事,杨锐完全可以不理,他只觉得这是自己的私事,任何人都不可干涉,特别是现在他和程莐这副模样。不过钟观光是不同的。
“额头像我,眼睛像他妈。”说到孩子,杨锐心中似乎有些松懈,工作的时候他身着盔甲,但是一旦想到孩子,他就像弃剑脱甲的战士,很是落寂的看着硝烟散尽的战场。
“呵呵,那长大一定很灵的了。如果性子再像你,又是一个情种。”钟观光笑了起来,不过没笑两声,又微微咳了几下,他肺病一直未曾痊愈,时好时不好,但德国那边缺不了他,只能是带病坚持。
钟观光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在沪上,所有的老爷都是会去逛窑子叫女先生的,这是应酬,但是杨锐从不如此,加上他和程莐的事情被诸人所知,大家都说他是个情种。其实杨锐也是个正常男人,但他极为厌恶吃窝边草,又害怕那些妓女身上带着病,他记得某某某就是这么中招的,到时候染一生身病不算,还要头发掉光,断子绝孙,这个太不值得了。所以他只能苦鳖着。
钟观光的话很委婉,但是里面的意思杨锐却很明白,他不想绕圈子,沉声道:“以前还不知道,但现在明白了。真要是革命了,只能是抛家弃子。早知道当时就找一个……”杨锐说到此就停住了,杭州起义前,他曾让陈广寿去打探某个小吃摊老板的女儿。不过后来这事情没了下文。当时他觉得程莐读过书,懂革命,能知心,但现在看,根本就是个累赘,不,根本就是个祸害。
杨锐停了半响。又低声道:“对她,我已经是仁尽义至了。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她走的时候没带孩子。只是老爷子不同意,上了一回吊,幸好被救了下来,她就没敢说离婚的事情。现在老爷子派人把孩子接了过去。我也没说什么。他派人来接孩子其实是看我什么意思,要是我不同意,那就说我是真想和程家一刀两断了。人总是有感情的,老爷子这几年为了华侨商会东奔西跑,病了好几次,腿也摔断会一回,我事情总不能做太绝。再说华侨还是很重要的,现在不能丢。以后也不能丢。”说完家事,杨锐叹道:“宪鬯。我们这些干革命的,根本就只能把人当作数字看,千万心慈手软不得,不铁石心肠,以后死的人可就要更多。难怪以前咱们中国,女人在大事上都没有说话的份,确实不能让她们说话,就凭她们的心性和智商,一说话什么事情都完了。”
只有私下对钟观光杨锐才会如此说话,他说的大部分是真的,但到底是因为要拉拢华侨没有最终和程莐离婚,还是因为感情还在没有和程莐离婚,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钟观光没有去深究杨锐的说法,只是闻言苦笑道:“我以前啊,老感觉自己老婆什么也不懂,只觉得她不知心,没想到你有这么个知心的老婆也不好。哎。看起来干革命娶什么老婆都是一样的,我是冷清的苦,你是埋怨的苦!对了,那仙凤不是会去了吗?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她娶回家门啊?”
钟观光最后的随意一问只让杨锐的脸有些微微发烫。外人不明白他和程莐的纠葛,只会认为他革命成功了,最后就要换老婆了,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的,这事情传扬出去并不太好。虽然杨锐不在乎其他人说什么,但是面对钟观光这个朋友,寒仙凤的事情他还是有些尴尬的。
“被我赶到宣传部去了,留学留学,什么不好学,偏偏学了个西洋音乐回来,真是……这根本和国粹不符。”寒仙凤自小就没有什么文化,外语更是不通,幸好她喜欢的音乐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阿拉伯数字也只要从1学到7便成,所以欧洲转了一圈,最后跑到巴黎音乐学院去了,语言不通,原本是不让入学的,但是二胡一拉洋鬼子就把她录取了,真是邪门,那洋人也能听的懂二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