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云端上的女孩（1 / 2）

天还蒙蒙亮的大早上，艾斯就和路飞蹦跶着出门了。那时他以为这只是至今为止非常普通的一天，和路飞一路从床上到门口闹得木屋没个消停，吵得达旦在床上翻个身大声埋怨了几句。

——无非是你们这些小鬼再吵就把你们全赶出去，和小鬼自己死掉就好了。

两个被骂的小鬼丝毫不在意，吐了吐舌头就边走边跳往森林深处去。

森林往上是一块绿色的高地，高地下是浅色的海滩和碧蓝大海，艾斯曾经和兄弟们在这插上自己做的海贼团旗帜，随着风飒飒舞动，他们三个人在地上畅快的大笑。那笑容隔了很多年时光和千山万壑，之后还时常在艾斯耳边响起。

艾斯咬着片树叶，正双手抱头踩着陡斜的草地往上走，听到一句下面沙滩上路飞的一句“艾斯！这里有个白色的人！”

艾斯下意识松开了嘴，嫩绿的树叶摆荡着落下，他大步往前跳了高地，稳稳落在了沙滩上，留下一摊凹痕。

那一片白色实在太醒目了，在他踩到视野最广的那块高地时，他就见到了，草草看一眼还以为是沙滩上飘着一块沉甸甸的云。而等他走近点，发现他之所以觉得那块云沉甸甸的，是因为她身上的长裙被海水打湿了。

繁复的白色宫廷裙上坠满了闪闪发光的珍珠，裙摆的白色雏菊栩栩如生，好像这个人身上洒满了点点花朵，她是埋葬在花下的女孩。

艾斯觉得这感觉有点熟悉。这种随时随地不分场合都和周围格格不入，像都带着一个【美化】buff的人，他昨天还见过一个。

这样想着，艾斯就直接把女孩子对着大海的脸扒过来，一见女孩那张苍白还带着沾满海水的脸，他愣住了。

还真是她。

天际滑过几只海鸟，像白纸上几道落墨，海水轻轻拍打着海岸，浪潮声阵阵。艾斯就站这，吹着带着潮湿气息的海风，盯着莫谙白瓷般脸庞上漆黑的睫毛，思考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看样子在海水里泡了很久啊，现在送到小镇医生那去还能救活吗...

艾斯不太确定，直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又软又滑，还是热的。

哦，还活着啊。艾斯不知怎么的还有点开心。

在确认眼前这个不是尸体后，艾斯又打量了女孩一圈。从裙摆下洁白小巧的脚丫，只有一只脚穿着皮鞋，牛皮面上有着镂空的复古花纹；到她的海藻一样散开的黑发中，那张白皙柔弱的脸，让艾斯想起了他森林深处见过的小白花，他兴致上来的时候，曾经摘下过一簇带回家，向达旦要了个最好看的玻璃杯乘着，接过没两天就病恹恹的垂下了头，全身泛黄皱巴巴的，看起来很是闷闷不乐。

虽然好看，可是麻烦又娇贵。

艾斯俯下身子，两人脸贴着脸，他仔细又好奇的端详着女孩的脸，非常认真。长得和普通人一样啊，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就是脸白了点头发黑了点，怎么自己之前怎么见到她就有点奇怪呢，艾斯很是不明白。

正常的男孩子，这个年纪虽然不会对女孩子感兴趣，但是起码是有了“好看”、“不好看”这个概念，遇上长得顺眼好看的，多看两眼也是正常。

可是艾斯不一样，他的成长路程就不是个正常人能过的。别说基础教育了，基本就是放生到大山上天为被地为席，能长到这么大是靠天赋，从小到大唯一有过亲密接触的女性是山贼头子达旦。

达旦外形上也是往童话故事里的恶毒狼外婆上靠拢，导致现在艾斯现在身体本能性的被美震惊到，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一时有点脱节。

年仅十二岁的艾斯在为哲学问题而苦恼时，路飞在旁边蹦蹦跳跳玩够了，有些无聊的走过来一跺脚，大喊“艾斯！你在干什么啊！”

艾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还在和莫谙在大海面前脸贴脸，搞得像话剧深情凝望一样。几乎是这声音传到他耳边的同时，他看到原本睡着般的女孩眉毛猛地皱了一下，跟着身体还颤抖了下，其迅速和突然程度就和诈尸一样，如果换个人可能当场就吓跑了。

艾斯也是个狠人，他看到莫谙动了的一瞬间，更感兴趣了，饶有兴致的瞪大眼睛近距离观察着她。

可能是在大海上磕到哪碰到哪了，在一声软乎乎的呻/吟后，莫谙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慢到让人感觉抬眼皮是个体力活，她光是睁个眼睛就用尽全部力气了。之前莫谙有想过自己可能是死了重新读档了，或者是被人救了，可是不管是那种可能，她醒来的时候都不会面前出现这么大一张脸，大眼睛黑白分明，跟两个黑曜石一样。她被吓得瞳孔一缩，绿眼睛里的湖水一直荡啊荡啊，就要漫洪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