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2)
他打断她的话:“我也没想过要你为我生孩子,不是你的义务,你不用费心解释……”他见她闭上眼睛,嘴唇几乎没了血色,终于没了勇气再挖苦她。
“我也没想过要你为我生孩子,不是你的义务……”他这样说,她愣愣地想着他这句话,原来他从来都不曾对她有过期盼,不曾对他们的婚姻有过期盼,尽管她那样努力。
所以在她最害怕的时候,打不通他的电话,现在赶来了,先责备她。原来他对她的好,不过是他觉得他作为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他们之间不过是婚姻带来的义务。
这句话终于让她知道什么是万劫不复,有时候真正让人有了决裂念头的并不是一句我不爱你,而是能够得出不爱这个结论的一句话。
离爱不远,就真的不是爱。
他去医生的办公室,问她的情况,他原本听得一头雾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宫外孕?”医生点点头:“手术很顺利。”
原来她没有拿了他们的孩子。
“会影响以后的生育吗?”
“不会,但要好好照顾,虽说手术第一签字人是本人,但是一旦中途有意外……”他没听完医生说什么就小跑回去。猛地推开门,她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他冲上去抱住她说对不起。她一言不发地任他抱着,直到他察觉领口渐渐潮湿,才慌忙给她擦眼泪:“刚做了手术不能哭。”
她却像是听不懂一般,不管不顾地流泪,也不说话。他几乎是哀求的语气:“不能再哭了,对眼睛不好。”过了许久,她才渐渐止了泪。
后来麻药过了,疼起来,她攥着被子一声不吭地冒冷汗时,他在床头找止疼药的时候,感觉有一双手正攥着他的心,拧死,连呼吸都困难。倒水时他整个身子都在抖,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她有时要他打开窗,他怕风大,她身子吃不消,有时候装作听不见,她实在坚持,他才开一条缝。她能盯着微开的窗户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怕她闷得难受,给她读新闻,她总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可是他一站起来去关窗,她又醒了,不肯他关窗。
清灵带着宝宝来过一趟,见静欢也不大说话,宝宝又闹得凶,早早又回去了。
她正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顾清邺在门外和人说话,还有顾清池的声音。
“静欢睡了吗?”
“这么久了,该改口喊嫂子了。好不容易才睡着,你就别进去了。”
接着是沉默,后来顾清池开了灯进来,静欢朝他笑笑:“你怎么来了?”朝她身后看看,又问:“小溪呢?”
顾清池拖了张凳子坐下:“她还不知道,要不我打电话给她?”
静欢连忙制止:“我就问问。”
顾清邺给顾清池递了一杯水,自己坐到了窗边,三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顾清池问静欢:“刚刚来的时候,看到楼下还有人在卖荔枝,要不要买点上来?”以前和顾清池在一起的时候,她看到荔枝就挪不动步子,哪怕刚在另一条街才买过。他这样问出口,才觉失言,他们早已不是情侣,她要吃荔枝,自然会有人买来给她。
“这么晚了还有卖?”她丝毫没发现他的失言,“哦,也是,上次从你家吃完饭回去,路上也还有卖荔枝的。”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有时候问清池在国外的生活。
后来顾清池起身下楼去买荔枝。
顾清邺从窗边起身说:“她现在还不能吃,你早点回去吧,她也得休息了。”
顾清池点点头,走了出去。
他关上门,在她的床边坐下,给她拉高了被子,问她:“能关窗吗?”她嗯了一声,侧过头去睡了。
大部分时候,她不说话,他就自说自话,给她讲他在新加坡的事,常去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好吃。因为她问过顾清池在国外的生活,他也要告诉她他在国外的生活,停下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笑,却毫无办法。她能开心地和清池聊天,却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他问过她几次,静欢,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觉得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这时会看他一眼,然后若有所思地继续看窗外,好像他什么也没有问。他问过几次,她都这样。他吓唬她,你不说,我就关窗了。她就回过神继续盯着他,他被她盯得心里难过就牵过她的手来亲。她盯着手上他亲过的地方发愣,神色哀伤极了,他慌忙拿纸去擦:“擦干净了,你别难过,也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