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收房(1 / 2)
元朗有些发蒙,连掌心亦沁出薄汗。
原以为这个小乞儿懂得什么,该是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的,谁想前些日子在元弈那儿碰了壁,今日连这个出生卑贱的小女娃都如此难说话。
他暗恨魏苒油盐不进,斟酌着企图再拿话说服了她。
“什么风把叔父吹来了?”
元弈的声音温润淡渺,他一身月白的袍子,款步走来,自成一股雍容闲雅的气度。
元朗一见他来,微微流露不自然的神色,皮笑肉不笑打了声招呼,知道瞒不过,便再次说明了来意。
如意投去好奇的目光,见着元弈丰神俊朗,不由眼波横流,无形间的情丝滋长。
元弈没瞅美人半眼,目光饶过她,凝眸于魏苒,低问:“苒儿,后宅的内务由你决断就是了,现如今你怎么说?”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难题又再一次抛还给了魏苒。
魏苒看向似笑非笑的元弈,捏了捏额角,揣摩着他的心思。
男人谁不爱三妻四妾,何况还是送上门的美妾,因算命的一句话元弈素了整三年,倘若身边一直只她一个人,则他还得接着素上两年,她若硬倔着不肯松口,难免教他难看了去。
总归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她目前羽翼未丰,惹恼他对自己没什么好处,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诚然后宅多出个人便没有了以往的清净,但这如意纵然生出事来,只要她行得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不是担不住事的人。
这般想着,硬生生忽略了心头一点涩涩的不适,魏苒点点头,道:“那我就替殿下做主收纳了如意姑娘。”
眼前柳暗花明,元朗大喜,趁热打铁道:“如意,还不快谢过,以后可要用心伺候王爷王妃。”
“如意拜谢殿下与王妃。”如意喜滋滋地行过大礼,一对妙眸流光盈盈,对着身姿挺拔的元弈打转。
元弈暖玉也似的瞳仁里眸光直如腊月霜降,豁然幽冷了几度,睇视旁边没心没肺的女娃儿,嗓音沉凉:“苒儿倒真是大方。”
魏苒察觉他的语气不对头,浑然不解地接话:“只要殿下欢喜,我也一样欢喜。”
她觉着自己这样善解人意,他作为男人该是十分受用的。
闪烁着一对无辜杏眸,魏苒转而又说起:“这事就此定下了,不如叔父先领如意姑娘回去,该日挑个良辰吉日送过府来。”
元朗好容易等到她点头,生怕迟些时候有变,推说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让如意留下,反正都是自家亲戚,知根知底也不用费心操办了。
他都这样讲了,魏苒也不必多说什么,妾室不比正房,着实不值得多费些功夫,大操大办反倒是抬举了对方,她可没那么菩萨心肠。
午宴过后,元朗告辞去了,只把那如意留了下来。
晚间只魏苒一人用过茶饭,元弈没有如以往一样过来陪她,她想刚得了千娇百媚的如夫人,他自是要好好受用去了。
软玉温香抱满怀,一响贪欢是可以想见的,哪儿还会上她这儿来。
她虽想得开,然心里总有点闷闷地,平日饭后常看的话本书籍也无心翻了,沐浴完便早早歇下。
躺在高床软枕上辗转几个来回,魏苒终于进入了梦乡。
暮春的天,白日里明明暖烘烘的,晚上却凉悠悠,直到枕边多了一处热源,魏苒无意识向那边靠了靠,一只有力的臂膀横在腰间,似梦似醒间有人贴着耳根对她说:“如此轻易地将我承让给旁的人,真是个没良心的丫头。”
魏苒迷蒙中轻吟一声,元弈拥得她更紧,触手处滑腻如脂。只听他轻笑一声,道:“咦,原来苒儿一人独眠时喜欢不着寸缕,以后都这样最好,咱们俩更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