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乙女和孩子们（1 / 2）

鬼切也不知道那天夜里自己是怎么再睡下的，只记得醒来的时候，乙女正低着头熬粥。听到动静抬头看见鬼切起床的乙女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乙女什么也说不出来，心里难受的要命，但是她也知道鬼切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也并没有做对。

那天夜里，鬼切本想去对乙女说什么，但是被髭切拉住了。他说，乙女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大概就是鬼切了。

鬼切不明白，但是心里闷闷的不知道也该做什么才好。直到情绪失控的乙女哭晕过去，两人才敢靠近她。当她醒来，远处的天色刚刚泛起鱼肚白，一夜未眠的髭切走到了她的身后询问关于那些孩子的事情。

“可能你不会相信，但是那些孩子在半夜确确实实的袭击了我。我不太了解，但是我想知道他们原本就是这样的吗？会在夜里发狂什么的？”

乙女沉默了很久，不知是在回忆着什么事，眼睛渐渐的湿润，意识到自己失态的乙女擦了擦眼睛，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们一直都很乖，从来都不会半夜偷偷跑出去。”

髭切眯了眯眼，其实不管告诉或是不告诉，鬼切对乙女的伤害也是不可逆转的，但是髭切还是希望乙女不要怨恨鬼切。经过昨天一晚，髭切觉得自己算是看清鬼切了。其实比起自己鬼切倒是更像是一把刀，一把或许可以得到主人喜爱并被称赞的刀。

但是当他们化身成人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不能只做刀，他们得学会做人。幸运的是作为刀剑付丧神的自己和同胞们都经历了很长的岁月，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作为人需要做什么、需要遵守什么、不能违反什么。

但是鬼切却不一样，明明同为“髭切”，鬼切在做人方面却一窍不通。他在心中有着自己的一套规则，他会遵守法律、但是他不懂得什么是道德。就像是遵从指令的机器，别人告之对错、发布指令，而他完美遵守执行。

不坏的是，鬼切还是有着人性的，或许作为一个妖怪说有人性很奇怪，但是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词了。

有人性就意味着，鬼切只是缺少正确的教导，或许性格方面有些缺陷，但是还有救，就很好了。

鬼切杀了那些会吸取乙女妖力的孩子，其实并没有错，因为他救了乙女，解决了后患；但是他也有错，因为那些孩子是和山吹乙女朝夕相伴的人，他们是一家人，乙女的生命得到保障，但是她的家人却被残忍杀害，所以鬼切也做错了。

正常人都会明白这个道理，从而寻找更好的解决事情的方法，因为没有人会希望自己活下来是靠的家人的牺牲。

所以髭切并不想隐瞒乙女，毕竟她有权知道真相，但是山吹乙女会不会相信就不知道了。

听完了髭切的话，乙女看着孩子们的尸体痛哭起来。昨天晚上髭切将所有孩子的尸体都收殓，有序的放在了破庙的门口。

乙女哽咽的开口，“能听听这些孩子的故事吗？”

面对这样一个脆弱的女子，髭切无法拒绝，“请说。”

那些孩子在乙女还没来到这里时便已经在了，那时的孩子们都还是人，一个瞎和尚照顾着他们。乙女当时也不叫乙女，她是个没有名字的幽灵，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游荡的。

等有意识时，她正跪在一尊破损的佛像面前，瞎眼的老和尚一脸惊奇的看着她。

乙女也不知道，瞎和尚明明都是瞎的，为什么能那么准确的找到自己的位置。

和尚问她：你是谁？

她回答：不知。

和尚又问：你从哪来？

她又答：不知。

和尚再问：那你准备去什么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