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露出端倪(1 / 2)
“嗤……”誉王忍不住笑,“皇兄问就是了。”
燕承南大觉荒唐。
好端端的见面,两人冷嘲热讽也罢、两人相看相厌也罢,怎么着也不该是而今这般,如似小孩子玩闹一般,莫名其妙。
“您问几句即可。”孟秋轻扯了下他袖摆。
抬手拂去她手指,燕承南凝视她少顷,看向誉王,“庆安元年冬,发生何事?”
“啊……”因为是太过久远的事情,誉王思索少顷,笑道,“元年时,你我兄弟几个刚从王府搬来宫中,正逢凛冬,我在鸣玉池边与你对弈,不慎跌入池中。可让我病了个把月。”
“隔年春,又有何事?”他再问。
“皇兄指的是你在宫宴上作出诗文,被父皇大肆夸奖,”誉王略微停顿,继续道,“还是四儿染上天花,险些丧了命?”
燕承南不答,“庆安十年秋,可有何事?”
他默,却并非答不出。
“……那年啊。”收敛了那副癫狂狰狞的模样,誉王闲适的倚在软榻上,浑身清贵。他眉眼略柔和几分,眼底显出些许缅怀来,“那年,云卿已到束发的年纪,背着你领我们几个去京都最为出名的风月场里,而后被你得知,当即便赶过去,将我们都骂了回来。”
皆无所误。
孟秋是哭笑不得。
“……殿下,您不妨让我问几句。”她略有些头疼,却笃定道,“要是都还无误,我便认下诽谤的罪名,任由您责罚。”
燕承南眉头紧皱。
“小姑娘倒是不服输。”誉王轻笑了下,语气里却显出几分疲倦,“问罢,你问。”
“好。”孟秋当即应下,“庆安二年冬,宫里有什么事?”当时有妃嫔重生,买凶暗杀燕承南。
“庆安元年冬?”他仔细回忆过后,皱眉,“除却我落水,还有何事?难不成你还要我把那年的琐事,事无巨细的都讲个一遍不成?”
“并非琐事,乃是传遍宫中的大事,与殿下有关。”孟秋心底的重石略松下一些,问他,“您果真不知道么?”
誉王轻挑眉梢,看向燕承南,“这婢子所说的事,皇兄可记得?”
“那年冬我曾遇刺。”他略作停顿,“险些丧命,满朝震惊。便在你落水病愈后不久,你还来探望过我。”
“……?”他神情讶异。
孟秋不容他思索,“庆安六年春,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当时正逢洪涝,有穿越者趁机大做文章,试图谋反。
“朝堂上?”誉王全然不知,“虽那年灾情严重,可京中开仓放粮,再发下赈款,这风波不是就平息了?难不成还有何事?”
“北地郡有袁姓男子召集灾民,欲要起义,甚于废了朝堂一年半载的工夫方才剿清流匪,王爷不知道吗?”孟秋故作惊讶,“这般大的事情,您莫非也忘了?”
誉王愕然,“起义?”
“还有庆安八年夏呢?”孟秋仍不停下,“两年前宫中发生的大事,您总该清楚吧?”当时有个宫嫔重生,也如誉王一般恨毒了燕承南,准备齐全,在夜间大肆纵火,烧掉小半个皇宫。
他并非蠢笨之人,当即便晓得,自个儿是入套了。可思及孟秋所说的,他也不接话,愣怔半晌,忽而叹着气道,“不如皇兄与我说罢。”
沉默许久的燕承南轻抿着唇角,垂眸,“那年宫闱中走水了。”
“这真是……”誉王颇有些失言,又笑出声来,“真是大不一样啊……”
“文舒。”燕承南唤他的表字,眉头紧锁,“何处大不一样?”
“处处都大不一样了……”他起初看着燕承南,继而挪开眼去看孟秋,轻轻眯眸,复又意兴阑珊说,“罢。你回罢。”
燕承南眉心皱得愈紧。
良久,孟秋轻轻扯他袖子。他乍然拂开,沉声道,“好自为之。”
这话当然是和誉王说的。
“想起来了,”誉王恍然大悟似的,“如秋……不就是你宫中那个被人推进井里的宫婢么?我记得……就该是几天前的事情。”
他步履一顿,却仿若听不见似的,径直离去。
孟秋连忙跟上。
她想着系统说的,一再禁止她不许泄露身份的规定,顿觉心尖儿发颤。
燕承南踏出院落时,大理寺卿顾正琛尚且还等在门外,他却无心多说,简略应付几句,便朝外走去。
上了马车,他见孟秋待在下面,方才不轻不重的唤她,“如秋。”
“来了来了~”她提着裙摆踏上车凳,更满面都是笑,颇有些献殷勤的作态,“殿下有何吩咐?如果婢子能做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无需你上刀山、下火海。”燕承南抬眼看她,“你只需将‘孤魂野鬼附身生人’一说,解释给本宫听一听。”
她沉思少顷,“我要说您是紫微星下凡,对这些魑魅魍魉来说天生就招恨,您信么……”
“本宫从不信这些东西。”他说,“如秋,今日你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孟秋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