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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到差不多干，她关掉吹风，得意地说：“好了。我都有点后悔把你打扮得这么帅了，万一被别人盯上怎么办？”

沐寒还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没有反应。

苏荷这才觉得不对劲，赶忙把他的肩膀掰过来，看到他眼里竟然饱含着热泪！

苏荷顿时手足无措道：“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一把将她紧紧搂住，将头深埋在她怀里，说：“苏荷，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她不说话，只是低头吮干他眼里的泪水。

沐寒猛地将她抱倒在床上，不顾一切地拥吻着她。

她感到了他剧烈的心跳，察觉到他那体现雄性骄傲的部位像一把弯刀，挺立起来。那里像有一股巨大的引力，她手不由自主地放了上去，内心的渴望从未象这样强烈过！它在她手里是如此地饱满坚硬，仿佛积蓄了太久的爱意立即要象滚烫的火山熔岩一样喷薄而出。她感到自己下面竟然湿了……

苏荷明白，再往前一步，她将无法回头。

“不、不……，等一下！”她虚弱地挣扎道。此刻，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是想冷静，还是想和他堕入无边的火海一起化为灰烬，但他却真的停了一下。理智在这瞬间彻底占了上风，她迅速坐起退到床边。

与沐寒守着一段距离，她抱膝把脸藏进臂弯里，良久，才用微颤的声音说：“这样下去不行，我快受不了了！怎么办？”

“嫁给我！”他拖着残腿，努力靠过去，握住她双手说：“苏荷，如果我穷困潦倒，如果我残疾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只能成为你的负担，我会把全部感情都埋进心里。但事实是，我能够给你幸福！我们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一对。苏荷，你只要再勇敢一点，把决定的权力交给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

“不，我不知道！沐寒，现在我心里真的很乱……”

33

一个月后，愚园清冷萧瑟的早晨。

林沐寒划着轮椅来到大门前，心事重重地看着站在枫树下的苏荷。“为什么不肯进来说话？外面冷。”

她一脸的淡然，“还是不用了。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尽管早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他还是一下子被震住了。除了外面那层硬壳，整个人已经支离破碎。

“去哪儿？”他强撑着问。

“去英国读书。”

心里象有把刀在绞着，“是因为我吗？”

“不是。问题不在你，也不怨别人。”

“那究竟是什么挡在我们中间？”

“我自己。我自己迈不过去那道坎。”

他沉默半晌。“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他咬紧牙关，“那……，他也去吗？”

“不。我已经和他分手了，否则对他太不公平。”

当她把和大维分手的决定告诉父母时，爸爸立即冠心病发作进了医院。

后来，妈妈在她电脑里发现了半年前的那些心情日记，表姐看过之后，告诫说，苏荷有相当严重的抑郁倾向，千万不能再给她施加压力。考虑到宝贝女儿有性命之忧，父母才只得让步。

爸爸最后只是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不管做什么事，最重要的是安心。”

面对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的父母，她唯有深深地愧疚。

“我先走了。”她转身。

“等等！”他想挽留，话一出口，却变了样，“出去念书肯定要花钱的，要不……”

“不用，”她说，“家里能够负担，在英国的小姨也愿意资助一部分。这方面你不用担心。”

“那我能为你做什么？”他有点着急，“我总得做点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唇，说：“你……就把我忘了吧。”

他微微一怔，随即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你给我听好了，——办不到！”

他不容争辩的语气，受伤却倔强的眼神令苏荷没法继续维持冷淡的态度，“沐寒，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安静下来。我连自己将来会去哪里都不知道。”

他去牵她的手，她的手冰凉的，在他手心里微缩了一下，终于还是让他握住了。

“苏荷，你喜欢荷花，那你知不知道，它的种子哪怕在地里埋上几百年，依然能够生根发芽，开出美丽的花？”

“沐寒……”

“傻丫头，你心里的挣扎，我比谁都清楚。你没做好准备不要紧，我可以等，我不要你有一丝勉强。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这是何苦……”

“只要你心里还有我，就不算苦。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的清静。可是人海茫茫，我们好不容易才遇见，这一走，万一又把你给弄丢了怎么办？”

苏荷低头道：“请别这么说，你明知道我软弱。”

“那你得答应我，不能断了联系。如果你要离开英国，不管去哪儿，不管多长时间，都得让我知道。”

苏荷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返身离去。

她的背影在他视线里渐行渐远，直到融进一片雾朦朦的细雨中……